電話裏,爸媽一再責備我很長時間不給他們打電話的罪過,他們很像我。
原先答應爸媽,放國慶長假一定回去看他們;沒想到,到了大學,一門心思想著過以後的人生,把看爸媽的事情拋之腦後。
無暇顧及他們的感受,時時刻刻不在幻想變得強大的那一天!
“一一,你什麼時候回來看媽媽?”媽聲音裏帶著哭腔,透著委屈。
從小,我被爸媽寶貝著養大,隻要是有學習的機會,盡最大努力為我爭取,唯恐我輸在起跑線上。
這樣的爸媽,我很愛。
全世界,他們無疑是最愛我的人。
“媽媽,你別擔心,我過得很好。”
“你要照顧好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學習噢。”
“嗯嗯,我知道。”
“對了,媽媽,我上次參加比賽,我的畫被市裏收藏了呢,還有五千塊錢的獎金,哈哈,我好厲害對嗎?”
“哇,一一,你太棒了,你是媽媽的驕傲噢。”
……
猶記得,國慶節前一天,我和即將出國的南陽在飛機場的大廳裏,依依惜別。
心裏對南陽有太多的抱怨,可不肯問一問,你為什麼要出國?
國外有什麼好的,中國的這群學生不知道怎麼的,稍微家裏有點錢就往國外跑。哪裏不都是一片藍天白雲,我還不相信國外的月亮比中國的圓!
在等飛機安檢的前兩個小時,我們不是良久不說話,而是一直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並排坐著,麵前放著南陽的大包小包行李。
這是個追求自由的人呐,隨心情,自由奔跑。南陽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匹野馬,脫韁的野馬。
如何才能把這匹野馬留下呢,用武力?不行,南陽的力氣比我大。撒嬌賣萌?不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坑蒙拐騙?不行,他情商比我高。
到底要怎麼樣把南陽留下來呢。
唯有種草了,等到我心裏的草原足夠遼闊、豐盈的時候,我不信南陽一有時間,就跑去國外吃草。
有了這個想法,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南陽。
“哎,你上輩子一定是一匹馬,一匹野馬。”我輕描淡寫的說,怕說得太認真,這個家夥肯定蹦躂起來,嚇到周圍的人群,我可不想被人圍觀,指指點點。這樣的畫麵會讓我想到刀俎與魚肉,細思極恐。
“……”
“我猜澳大利亞的草地很肥沃。”
“……”南陽繼續不說話。
“你喜歡的吃的草,是肥沃的,還是清瘦的?”
南陽忽地掐住我的手,“王唯一,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我是畜生?”
“啊啊啊,你別掐別掐,等我說完嘛。”
南陽:“不給個正當理由,今天休想回去,我把你打包扔到澳大利亞,沒有護照,看你還回不回得來。”
我拍掉他依舊掐著的手,眼睛裏冒著疼痛的可憐目光,=說:“你熱愛自由,會因為一個想法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像極了一匹脫韁的野馬,想尋找更加肥沃的草原;我呢,像鳥籠子裏的啄木鳥,唧唧咋咋,大呼小叫歌頌你的自由,感歎我的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