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春正色道:“蘇仲秋可是鳳閣內史,專為皇家擬詔的。蘇家公子如今做了木蘭公主相公,蘇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怎能說是無權無勢呢?”
陳興華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個偏房相公,又不是公主駙馬,算什麼皇親?”
陳興春一本正經道:“蘇佑朋雖是公主相公,確實皇上下詔欽點的。朝中大臣家中適齡未婚的男子幾多,怎麼皇上偏偏要選他?”
陳興華哂笑道:“也不是哪家公子都願意背黑鍋做王八吧?若是哥哥現在還未婚娶,你願意做這個背鍋的公主相公麼?”
陳興春愣了一下,幽幽道:“若是我命裏未遇上過阿珂,我當然願意……”
陳興華愣了一下大笑道:“原來表哥還對木蘭公主念念不忘。你就不怕我回家告訴嫂子去!”
陳興春篤定道:“我隻是曾經癡迷公主美貌,阿珂也能明白我的心意。如今我現在已經成家,自然會從一而終,絕不越雷池半步。蘇相公嫁入木蘭府裏,將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條,想必也是女子可以安心托付終身之人。木蘭公主得此佳相公,也是她之福分。”他一拍陳興華肩膀道:“興華若也能像蘇相公這般,叔父也不會多操心了。”
陳興華甩開陳興春的手臂,怒道:“聽表哥的意思,我倒不如蘇佑朋那個泥巴種了?我陳興華每日過得風流快活,才不想做勞什子的公主相公。”
陳興春幽幽道:“若你真如自己所說的毫不在乎,為何會對蘇相公惡言相向?你若不覬覦木蘭公主美色,為何會在家中私藏木蘭公主畫像?你父親不在朝為官,私底下賄賂戶部尚書劉惜平又為什麼?還不是希望你將來能夠嫁入皇家?”
陳興華被一通搶白,麵頰漲得通紅說道:“我是對木蘭公主有意思,但那又怎樣?我是想做公主駙馬,不是偏房相公!”
二人還在爭吵,一個小倌走進帳中對文向南耳語兩句。文向南立刻起身道:“我夫人身上有些不爽,要先回去,不能陪二位兄台。”
陳興春道:“你快回去吧,莫讓你夫人久等!”
文向南嗯了一聲順帳尾退了出去。
待文向南離開,陳興華怒氣衝衝地對陳興春道:“表哥,你怎麼又趁我不在偷翻我的私密之物?”
陳興春道:“既然是私密之物為何不自行收好,還丟得滿屋都是。我去你家中做客隨便翻看案上書卷便是公主畫像,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有春宮……”他話說到這裏頓住。
他見陳興華變了臉色,於是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平日放浪不羈,葷素不忌,但是那些私密之物你該妥善保存,或者是幹脆燒掉。你把這些東西長留身邊,時間久了便會忘記。若是一不小心流傳出去,會壞了咱陳家名聲。”
陳興華不耐煩地擺手道:“此事今後以後我會注意。好表哥,求您就別再像念經一樣羅哩叭嗦了!”
陳興春歎息道:“忠言逆耳,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陳興華瞥見蘇佑朋起身朝帳外走去,於是道:“我與你話不投機,出去轉轉!”他匆匆起身從帳尾處退出大帳追著蘇佑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