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不笨,知道慕容鋒是在做樣子給龍哮天的人看,感激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穆醫生。”
慕容鋒也沒有絲毫的不自然,“不客氣。”
龍哮天的人看兩人沒有異樣,轉身離開了。
然後,慕容鋒和顧晚晴就都沒再說話。
過去半晌,確定那人已經走遠了,兩人又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慕容鋒把顧晚晴拉過來坐下,“你先吃飯。”
顧晚晴並沒有開始吃,反而是好奇地看著慕容鋒:“為什麼要故意說給那個人聽?”
“他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可能是龍哮天交代過他留意我們的交流。”慕容鋒拿起一次性的衛生筷掰開遞給顧晚晴,“吃吧。”
顧晚晴扒拉了兩口飯,又疑惑,“你沒看他啊,怎麼知道他看我們的眼神不對?”
“直覺。”慕容鋒說,“接觸過恐怖分子多的人,都能從氣氛中感覺出一點什麼,而且他的眼神很直接。”
顧晚晴對慕容鋒崇拜又直線上升了,“那……你還能遠遠地就感覺到他們來了?”剛才慕容鋒說“有人來了”的時候,她其實什麼都沒聽到,甚至差點反應不過來。
慕容鋒伸出手去把她的頭發撩到了耳後,“直覺還沒有神奇到那個地步,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顧晚晴再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什麼都沒聽到啊,不過她沒再繼續問,點點頭,慕容鋒讓她吃飯,她就乖乖吃東西了。
慕容鋒坐在顧晚晴的對麵,單手支著下巴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著東西,眉眼間慢慢地盈滿了笑意。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隻要看著她,幸福感就能擠爆心髒。
顧晚晴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看向慕容鋒:“對了,有個人,我覺得她能幫到你們,是個女的。”
慕容鋒來這裏之後,除了顧晚晴就沒見過這島上有第二個女人,問:“誰?”
關於那個女孩,顧晚晴其實不是很確定,因為她隻見過那個女孩一次,而且,那天的事情,她雖然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慕容鋒說。
慕容鋒何等了解顧晚晴,看她細微的眼神變化就知道她在為難,意識到有事情讓她……難以啟齒。
越是這樣,慕容鋒越是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著痕跡地握住了顧晚晴的手,輕柔的聲音裏似乎帶著些許鼓勵:“你說的那個女孩,你認識?”
顧晚晴抬頭看向慕容鋒,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的,還說她能幫到我們?”
那天的事情顧晚晴其實不願意回憶,但是想起女孩看向龍哮天時怯懦恐懼的表情,還有女孩求饒的聲音,她還是避重就輕、簡明扼要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慕容鋒。
聽完,慕容鋒的眼睛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他的拳頭無聲地握緊……
顧晚晴的邏輯其實很簡單,她認為那個女孩很怕龍哮天,甚至想逃出這個地獄,可是她無能為力,再看女孩和龍哮天的樣子,他們認識肯定很長的時間,女孩應該知道龍哮天的一些事情。
所以顧晚晴覺得,隻要慕容鋒開出還女孩自由的條件,女孩會把所知道的關於龍哮天的一切都告訴他。
然而慕容鋒關注的不是顧晚晴提出的這個建議,而是……麵對當時扭曲的龍哮天,顧晚晴有多害怕。
想著,慕容鋒握著顧晚晴的力度不自覺地緊了些。
顧晚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反握住慕容鋒的手,朝著他輕鬆地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最後龍哮天沒對我怎麼樣,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來那個女孩,這件事我都打算忘記了。”
她越是故作輕鬆,慕容鋒就越覺得心髒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著,他問:“昨天晚上你逃走,就是怕龍哮天會那樣對你?”
顧晚晴點點頭,“但是現在我知道你在這兒了,我不怕了啊。”
聞言,慕容鋒心髒上那細細密密的疼頃刻間化成了絲絲縷縷酸澀,他坐到了顧晚晴旁邊,說:“龍哮天已經不在島上了。”他掃了一圈整個房間,指了指窗戶說,“但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他來找你,或者是你有危險,你就放瓶礦泉水到窗口旁邊,我看到了就會過來。”
顧晚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慕容鋒沒再說話,隻是握著顧晚晴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勉強地牽了牽唇角,其實他心裏沉甸甸的。
等到顧晚晴吃完了午飯後,慕容鋒準備離開她的小屋,告訴她,他明天會再過來。
顧晚晴知道慕容鋒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是任何人都幫不上忙的,隻能叮囑他:“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慕容鋒點點頭,轉身走了,出門的時候又是那臉讓人無法起疑的淡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