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江湖有雙俠,一個是麒麟門掌門的獨子顧辰曄,一個是鹿雨山莊的少莊主虞瑨棠。一個九龍吟掌功了得,把那玄魂劍舞得讓人眼抽筋;一個輕功大好,青玉劍耍出鹿雨十六式,變式掌功震住多少豪傑。
由天統閣統領的麒麟門和鹿雨山莊都居於江南地方,一個偏北,一個偏南。如此之近,偏生這兩個齊名之人從未謀麵彼此,也從未一較高下,這讓眾賭坊的老板好一陣惋惜。
對於顧辰曄,連街邊買豆角的白胡子老頭都能說得清清楚楚,講起來比他年逾五十的老婆生了個兒子還要激動。
對於虞瑨棠,胡子不免要抖一抖,比他老婆生了兩個兒子還要激動。
顧辰曄此人行俠仗義,但為人正直低調,這是共識的。而虞瑨棠不同,有人說他風流倜儻,打強扶弱,有人說他行事太怪,稱不上正宗俠客。更有甚者說他陰陽怪氣,算不上男子漢。
諸如此類傳聞,每隔一陣子就有新的襲來。如果有人編江湖小報,虞瑨棠必定每每都是頭條。
不過這些絲毫不影響此人的享樂人生,他要是在意,他就不是虞瑨棠。現下,這位爺正在風月樓聽著小曲兒,喝著花酒,小日子悠哉著。
虞瑨棠嗷了兩聲,終於把那個酒嗝打了出來,隨手把空了的杯子往身後一扔,對迎麵走過來的秀色姑娘招呼了一聲,“過來這裏,讓小爺我摸摸。”
這迎麵走來的絕色姑娘就是風月樓當仁不讓的頭牌——唐子荷。
青樓的姑娘身份低賤,都沒有姓氏,偏生唐子荷有。按她的話說,她是落魄人家進青樓的,姓氏自小帶著,進青樓也不敢不冠著。
隻是不知道她的老祖有沒有被這堆胭脂味熏得胃抽筋,痛得翻身起來大罵有辱家門。
可人家有資本,那花容月貌也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故老鴇子也由著她折騰。就好比程家公子被她灌出了胃出血,還是巴巴一杯接一杯地喝,不敢怠慢了美人。
美其名曰,泣血情緣。
這有了姓氏就有了區別,好比多穿了層衣服,與別的姑娘相比沒那麼好扒。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確實就是賣藝不賣身,一件都不給扒。是以,這唐子荷也就傲了起來,和誰說話都像對方昨晚打翻了夜壺,臭著呢,不想理。
但所謂一物克一物,今日老鴇子說虞瑨棠點了她,又砸了重金,她得罪得起這老太婆,可得罪不起那位爺
虞瑨棠看著麵前走過來的唐子荷,眼底風雲變化,最終停在了一個狀態,用三個字足以概括——色迷迷。
唐子荷見慣了美男子,卻在見了來人之後,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孽緣啊孽緣,她在心中無奈感慨,理了理心情走了過去。
虞瑨棠看見她泛紅的臉的時候,馬上就聯想到了今早陸叔暖如三月的溫煦微笑。整齊的皓齒,被鮮豔的辣椒皮搶了風頭。
真可謂是白裏透紅,比唐子荷的臉還要“驚”美上幾分。
“棠少點了奴家,可真是奴家的福氣。”她當真把自己的水蛇腰朝虞瑨棠靠了過去。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虞瑨棠心裏一震,這姑娘可真真太大方了。不過他也不含糊,麵上絲毫不改顏色,依舊是那副“色迷迷”的表情。
比不要臉,你還嫩著。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猜字謎,輸了就脫件衣裳。”
“棠少怎麼忘了,奴家是賣藝不賣身的,衣服可脫不得。”說罷,她就嬌羞地捶了虞瑨棠的胸口一下,像貓爪子一樣輕柔。
他倒也爽快,“不脫也行,讓本少爺摸摸。”說完就朝唐子荷的胸口瞄了過去,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一片春/色。
這兩峰雪團,定是得讓陸管家那當奶媽子的老婆好生嫉妒。
還好招呼的人不一樣,陸夫人伺候的是不懂事的小娃子,這位招呼的是大老爺們,不搶各的生意。
唐子荷說了不賣身,當然不肯讓別人這樣看。可這腰都摸了,胸卻不讓看,好生吝嗇,又難不成是欲擒故縱。
虞瑨棠到底還是看見了什麼,眼疾手快,伸手就探進了她的胸衣內。都色了,就色到底吧!
“棠少,這是幹什麼?”唐子荷驚得突然站起來,雙手往胸口捂。
怎奈虞瑨棠的手上功夫不是吹的,一聲清響,“呼啦”自她的胸口帶出了一件東西。
“好哇,竟藏在了這裏。”他拿著手中的一張泛黃的紙揚了揚,“子荷姑娘,青樓裏,姑娘最容易失守的就是胸口,你怎麼笨得把它藏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