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底粉……這顏色……這摸著的手感……”
花家大姐癡迷的吸了一口氣,又歎道:“這香氣……”
“那是當然了,這可是京都那頭兒都有名的胭脂水粉,聽說最是養護皮膚,抹了之後能亮白好多呢!”一個身穿醬紅色裙衫的中年婦人打扮精致的坐在花家大姐的對麵,得意道。
花家大姐一聽說能白淨,立刻從沉醉中清醒,拉了拉椅子就為了和這位中年婦人坐的近些。
“這東西不便宜吧?”花家大姐愛不釋手,怎麼都舍不得將水粉盒子放下。
那中年婦人揚起下巴,拿眼睛瞄她,並不熱情的說道:“這玩意兒在京都五十兩銀子一盒子。”
“這麼貴?”花家大姐眼睛都瞪圓了,她原想這些東西不過十兩,誰知道早就超過她的心裏底線。
“貴?我都沒算上帶回來的路費錢,更別說我這裏隻有兩盒子,你知道這東西是誰家鋪子在賣麼?”那中年婦人壓低了嗓子說道:“據說這是京都小郡主家的鋪子,方子是從宮裏傳出來的!”
南和鎮看著是周邊比較富庶的縣鎮,可要是對比皇城,那是想都不敢想,就連府城的貴人們花家大姐都是打心底裏豔羨,恨不得重新投胎一次。至於京都裏皇城根下的貴人們,花家大姐更是隻從戲文裏聽說,那可是見了麵都要磕頭的。
“郡主家裏還開鋪子?”花家大姐新奇的問道,她不過一商戶之女,哪裏知道那麼多。
那中年婦人一臉不屑的看她道:“你知道什麼?京都裏的達官貴人家裏的姑娘,誰家手裏沒有鋪子,那可都是用來掙零花的。”
花家大姐想起自己的陪嫁不過一間雜貨鋪子,心裏頭就直冒酸水兒。
“隻是零花?那也掙的太多了。”
“多什麼多?這點兒錢也隻夠買買零嘴,你可曉的,人家的陪嫁那可都是上好的莊子,鋪麵都是好幾間好幾間!”中年婦人就跟自己見過似的,用手筆畫著道:“那出嫁時候的妝奩都好幾匣子,聽說郡主出嫁的時候有一百二十抬,裏頭的東西壓都壓不下去,多的往外冒!”
花家大姐心裏頭更癢了,看著手裏的粉盒也覺著更舍不下,她雖然沒法子投胎成貴人,可是與貴人用的一樣,不也是差不多麼?這抹在臉上走出去與人說道說道……
此時花家大姐看著粉盒的目光已然變成勢在必得。
“怎麼樣?要不要?我這是和你關係好才先來你這兒的,如果你不要,這後頭要的人還多的去呢,前陣子府城大人的兒媳婦都給我托了話。我還要給她留一盒子呢!”那中年婦人眯了眯眼,伸手就要取過花家大姐手裏的粉盒。
“要!怎麼不要!我在你這裏看中的東西,哪次沒掏錢?”花家大姐生怕東西被人要回去,忙站起身往後一退,轉頭對身後的嬤嬤道:“趕緊的,給曹太太取銀子。”
曹太太掩嘴一笑道:“瞧你!不過一個玩笑,我還能真搶回去?就算你今兒手頭緊,我也會給你留幾天,咱們什麼交情!”
花家大姐哪裏等得,顧不得身邊嬤嬤臉色不佳,拿了銀子就交到曹太太手裏道:“你是最知道我的,我一向和旁人不大一樣,也不喜歡用一般的貨色,以後有這等好貨色,隻管先來我這兒。”
“得嘞!”曹太太用帕子掃了掃裙擺,起身收起銀子道:“這話我記著!不過這可不是一般的地攤貨,隨便我就能給你弄的來的,京都那頭兒都搶瘋了心了,你也知道我家弟媳有親戚在京都王府做管事,要不是這層關係我壓根連一盒子都要不到。你可要省得點用,別到時候沒了,我這裏還沒貨……你再看不上別的了。”
花家大姐想著剛稍稍觸摸的手感,心裏也是萬分的舍不得,確實與她平日用的那些不大一樣。
送走了曹太太,花家大姐小心的將粉盒收了起來,心裏又是高興又隱隱心虛。
身後的嬤嬤走了過來,小心的說道:“太太,那銀子可是最近府裏采買的錢。”
花家大姐心一提,這就是她心虛的原因,她手裏是有些銀子可大多都被她揮霍掉了,為了她這張臉,無論是嫁妝還是夫家的提及銀她哪一樣沒動過手腳,每每想著該罷手了,卻又忍不住花銷。
“讓他們減半著采買,我那裏還有二十兩,先用上,下個月我爹那頭給了月銀,我再補上就是了。”咬咬牙,千金難買我喜歡!花家大姐說道。
嬤嬤也隻能照辦,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隻是這次虧空的太多,需要多費心思才能遮掩住。
可誰知道她從大廚房回來,臉色都不對了。
“怎麼了?”花家大姐淨了麵,正準備用那盒子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