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嬋被正房的人派來請的時候還有些納悶,這段時間都傳說她們院子裏鬧鬼,有好些日子沒人來了,就連珊瑚都減少了出門的機會,就怕有人拉著她問院子裏是不是鬧鬼。
來的人是花太太身邊的嬤嬤,雖然年歲不小,也很穩重,但是到底對這先太太的院子抱有一絲畏懼,她讓丫頭上去叫門,自己卻不進去,隻讓人給珊瑚傳了話,便匆匆而去,也算是交差了。
“說了太太讓我去有什麼事兒麼?”花柴犬這兩日睜開了眼睛,明顯有了求生的欲望,玉清嬋並不想走的太遠。
“奴婢也不清楚,隻聽著外頭似乎鬧哄哄的。”珊瑚今兒也沒出去,剛收拾完院子。
難不成太太被厲鬼嚇瘋了,找了什麼驅鬼的不成?玉清嬋偷偷努努嘴,反正不去也要去,到不如看看他們又有什麼新花樣。
“大奶奶,您真的要去啊?”珊瑚見玉清嬋起身,擔憂的問道。
玉清嬋咬了咬下唇,故意透露一絲緊張的說道:“若是不去,我怕她們再進院子裏來。”
珊瑚咬了咬嘴唇,也不能再多說什麼,玉清嬋說的是事實,自從地牛翻身之後,無論她們住在哪個院子就沒有消停過,這一定是因為旁人看大少爺昏迷未醒的緣故。
“要是大少爺好起來就好了。”
玉清嬋換了身衣服出來,就聽見珊瑚如此說。
“正是呢……”這可是她最真實的想法,隻要花雋彥醒過來,她拿到和離書離開花府,可不就是萬事大吉?
玉清嬋剛一入花老爺的正院就覺著這次恐怕不同以往,院子裏站著的都是花太太身邊的心腹,還有好些想看熱鬧的下人躲在正院外頭,平日裏用來招待客人的花廳大門全部打開,花太太身邊的兩個大丫頭正抬著下巴,一臉看好戲的看著她。
悄然抖了抖裙擺,玉清嬋攥著帕子走了進去,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花老爺今兒到沒出去,坐在上首,花太太坐在下首正拉著個姑娘不知道說些什麼,花家二姐估計因為生病沒來,隻有花家大姐與三姐坐在一處,見著玉清嬋進來,都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容。
隻是……
玉清嬋轉過頭,好容易看清楚那個縮在角落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姑娘,貌似是上次花雋彥帶回來要做妾的姑娘,叫什麼來著?好像……是翠柳。
這麼久不見,她幾乎都要忘記這個女人了。
“大奶奶平日也是辛苦,要照料大少爺……”花太太像是和善的對著玉清嬋輕輕一點頭,便忙與身邊的女子說道。
玉清嬋站的近了,雖然低著頭,到依舊能看到花太太身邊那個衣著不錯,麵容姣好的姑娘,眼瞅著這兩人的熱乎勁,玉清嬋起了疑,心裏湧現出不太好的預感。
“給大奶奶請安。”那姑娘到是個乖覺的,似乎沒見著其餘人對玉清嬋的輕視,而是規規矩矩起身給玉清嬋行了一禮。
玉清嬋還沒還禮,花太太在旁邊就捂著嘴笑起來道:“瞧瞧,瞧瞧,我就說胭脂是個好姑娘,可人疼呢……”
“太太……您可別誇我了。”胭脂低頭一抹嬌羞,麵飛紅霞,到真與她的名字十分妥帖。
玉清嬋動了動嘴皮子,還沒發出一個音兒,旁邊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滿麵紅光的過來一通誇讚,要不是玉清嬋知道花太太隻有一個兒子,還以為這位胭脂姑娘是花太太流落在外多年的親閨女。
花家大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甩著帕子笑道:“胭脂姑娘可別害羞,咱們這裏可都是自己人。”
“可不是麼?現在你是家裏的大功臣,咱們以後可是要常來常往的。”花家三姐湊了過去,還不忘給玉清嬋一個意義不明的白眼。
玉清嬋老老實實往後站了站,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發的什麼瘋,可不變便能應萬變,左右她都是花家人心裏的木頭人。
花太太聽著花家三姐說到這裏,稍稍頓了頓,笑容變淡,抬起頭瞧著玉清嬋的眼神裏居然還帶著愧疚,她起身走到玉清嬋跟前,拉著她的手道:“哎……雖然我不是大少爺的生母,但是有些話也確實要說,大少爺這事兒做的不地道,真正傷了兩個好女子。”
這話說出來還有什麼不明白,那頭翠柳還站著角落呢。玉清嬋無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她可是要走的人,哪裏有空去管花雋彥這些風流債,但是若是大度就這麼過去了,終歸會惹人懷疑。
拎著帕子,本想照著老規矩擠幾滴貓尿,可誰知道她這頭眼淚還含在眼裏呢,那邊胭脂噗通就跪在地上。
“是胭脂的不是,隻是胭脂命苦,實在走投無路……給大奶奶添麻煩了。”胭脂哪怕跪著都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韻味,到是把旁邊花家兩姐妹襯的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