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不放。”公孫芷大眼中閃著淚光,單薄的身影在山風中微微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為什麼就不願意分一點愛給她?隻要一點點,就可以了,隻要一點點。
古越深邃的瞳孔看著公孫芷,一動不動。公孫芷由最初的激動轉變為失落和驚慌,“越哥哥,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你想幫我做什麼?”古越一針見血的問道,犀利的字眼讓公孫芷眸光閃爍。“救沈流煙?”古越臉上似是譏嘲,陽光的陰影覆蓋著公孫芷,不由得低下了頭,露出雪白的玉頸,不敢與他對視。
“心虛了?”古越聲音冷厲,如一柄寒厲的劍直穿公孫芷的心髒,碾成碎屑。
公孫芷抬起淚光模糊的臉龐,凝視著古越,那人身姿挺拔,眉眼平靜如畫,淩厲若劍。站在山崗上更是風姿絕世,隻有這樣的無雙的男人,才配得她一心一意,才配得她不死不悔。
這一眼,千年。
“哼!你這些把戲還是拿到趙老三麵前去玩吧!別指望著每個人都跟他一樣沒有腦子。我答應你回來,不過是看公孫的麵子上,讓開”
古越站在山崗之上,衣角無風而動,那氣勢睥睨天下,鳳眼遠眺,芝蘭玉樹。
“越哥哥……”公孫芷最後一絲希望,在眼前碎裂。費力嚅動著唇,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呆呆看著古越,一顆九曲十八彎的心竟打住了死結。
古越不再理會她,一個轉身朝林中奔去,沒有半絲留戀。
公孫芷頹然倒地,她費盡一切回到暗門要證明的東西,不過一個幻影。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費盡心機。公孫芷低垂著頭,一張清秀的臉慢慢扭曲。
公孫芷窮盡一生,必要負她之人生死不能,靈魂無處藏身。她和暗門,恩斷義絕,雖死不悔,以血立誓。公孫芷緊住下唇,一滴鮮紅的血落入土中。
血一入土,一縷縷黑光竟從土中漫射出來,形成一個詭異的漩渦,包裹住了公孫芷,黑光中怒意嘶吼,隱有咆哮,仿佛千軍萬馬奔騰而至。公孫芷秀麗的小臉,慢慢爬上黑光,遊走在了皮膚之下。公孫芷緊閉著雙眼,身形搖晃……
沈流煙拿著最後一根玉須針,顫巍巍的紮進了自己的清涼穴,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那對迷離的大眼,漾著水樣光華,波光瀲灩,眼角微挑,如同一朵盛放的杏花,嬌豔到極致。
另一邊,程揚暈倒在地,頭發上還未幹涸的血跡證明著受過重擊。沈流煙喘著粗氣,看了一眼程揚,慢慢向門前一步步移去。
這副酸軟的身子,如同化開的水,全身無力也就罷了,偏偏還忍不住的想要往程揚那兒靠近。沈流煙抽了抽氣,若真是如此,她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兒算了。
古越啊古越,你再不來,我可就真隻有撞死在這兒了!
沈流煙扶著牆,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如同染了胭脂一般,水色極好;裸露在外的皮膚透著不同尋常的淺淺粉色,透著別樣誘惑。因為燥熱而起伏的胸口,更是在這種誘惑上添上了一把火。
沈流煙咬著舌尖,不敢讓自己有一絲鬆懈。合歡盈,太過霸道,趙連風還真是夠狠。
“唔——”一聲長長悶哼,沈流煙眼角一跳,正欲避開時。下一刻,已經被程揚緊抱在了懷中。小腹的火熱,身體的欲望,哪怕是重擊之下,程揚依然被催醒過來。沈流煙的模樣撞進他眼中,簡值就是羊入虎口,更何況,沈流煙一直就是他心底所盼所得的人。
沈流煙嬌軟的身子,倒在程揚懷中,眼中迸發出一股絕望。
阿越,你怎麼還不來?
沈流煙緩緩閉上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一滴淚順著眼角滑出落入塵中。
阿越。
這個聲音似有魔力般,穿過時間和空間傳遞出去。也不知是執念感動了天,還是他終於聽到她的呼喚,大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漫天的陽光打在來人的身上,修長挺拔的身姿在一片陽光之中,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沈兒,別怕!
黑暗中,沈流煙緊皺著秀眉,不停地扭動著燥熱難耐的身子,急需尋找一個清涼的地方。她微張著唇,如蚊吟般叫道:“阿越,救我。”
古越緊擰著劍眉,一對鳳眸危險的眯起。他不敢靠近沈流煙,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靠近沈流煙,他想要的,是心甘情願,不是趁人之危。
天知道,他救下沈流煙時多麼想要把程揚挫骨揚灰,竟然意圖染指他的女人。當他聞到室內暗香時,他放過了程揚,讓人將他丟進了江城最有名的GAY吧,傷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江城東南有處陰陽泉,由兩處泉眼融成,一邊熾熱似火,一邊酷寒如冰。而如今,沈流煙正躺要陰泉之中,全身冒著冷氣,依然不掩身體內的熾熱,那從骨子裏湧出的火,好像要把她吞噬殆盡,從內到外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