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煙微笑,向顧晨伸出手去,顧晨不怕死的握住了沈流煙的手,避開古越的冰冷的目光說道:“走,流煙,帶你去見見我爺爺,他可是想你好久了。”不等古越說話,沈流煙便被顧晨拉著向坐在人群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去,古越目光晦暗的看著沈流煙,這女人,還真是無情,就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顧老十分健談,笑吟吟的與周圍的人交談著,相談甚歡。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拉著一個眉目清麗的女孩子走過來,有些眼熟,笑著站了起來:“沈丫頭,你可來了。”拉過沈流煙讓她坐在了自己身旁,沈流煙也不客氣,順勢坐在了他身旁,也不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笑著說:“顧老還真是越活越年輕啊!傳授傳授秘訣唄!”
顧老向周圍人笑道:“沈丫頭就是會說話。”說罷拍著沈流煙的手,目光慈愛:“聽顧晨說,沈丫頭你一人住在江城?”
沈流煙點頭,笑得溫婉。
“我一老人家想要看看你,還要親自下貼到什麼古宅,得到你家奴隸主的批準才行。我這老頭怎麼可憐啊?”顧老說著說著,話題急轉而下,那小老頭的性子和自家老頭一副模樣,專門拐騙她這等心思單純的丫頭。
眼看顧老越說越可憐,沈流煙無奈道:“顧老,沈丫頭也沒辦法啊!誰叫我簽了賣身契。咯,那就是我家奴隸主。”沈流煙給顧老指著古越,低聲說道:“要不你把我贖出來。”
顧老眉頭聳動,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這丫頭時,那丫頭就狠狠敲詐了自己一筆,如今她那奴隸主正用著要吃人的目光冷冷看著自己,怎麼看都不像奴隸主。虧這沈丫頭說得一道一道的,自己差點又中計了!
“沈丫頭啊!不是老頭不幫你啊!你也知道上次見你,我可是把老底都賠給你了,我拿什麼給你贖身啊!”顧老摸著胡須,笑睨著沈流煙,分明在說,你這壞丫頭。
“唉呀!顧老說得如此可憐,誰不知道你們富可敵國啊……”
兩人你一搭我一搭的說著,讓旁邊急於和顧老說話的急得團團轉,顧晨亦被晾在了一旁,幾次開口都被沈流煙打斷。
“顧爺爺。”龍漫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沈流煙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眉眼精致,妝容恰到好處,一襲白如輕煙的長裙,整個人的氣質和沈流煙那日竟有幾分接近,沈流煙啞然,這算是模仿嗎?
龍漫陡然見到沈流煙,見她目光落在自己的長裙上,臉色驟紅,不自然的偏過頭去,驀然又抬頭來,狠狠瞪向沈流煙,目光如刀。
沈流煙輕輕笑著,目光不經意般掃過顧晨,正瞧見顧晨有些癡迷的目光落在龍漫身上,那種如煙霧般朦朧的感覺,衝擊著他的感官。
“顧晨。”龍漫喚道,聲音嬌柔。
顧晨恍過神來,看清龍漫的麵容後,溫和的笑道:“漫漫今天真漂亮!”一句話哄得龍漫心花怒放,輕昂著下巴,從沈流煙身旁走過,抱著顧老的手說:“顧爺爺,漫漫好想你。”十足撒嬌的意味,顧老嗬嗬笑道:“想我,怕是想顧小子吧!”
龍漫臉孔一紅,搖手道:“顧爺爺。”
沈流煙坐在一旁,微笑不語,看著這幕和諧的畫麵,心底酸澀。
“來,漫漫,這是沈丫頭,你們是年輕人,能玩到一塊兒!爺爺我老了,就不給你們折騰了,你們自己玩去吧!”顧老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了龍漫和顧晨,向顧晨說:“顧晨,我可把她們倆交給你了,可別給我丟臉。”
顧老一邊說著,一邊朝人群中走去,剛進去便被其它人簇擁著走向了宴會的另一個地方。
沈流煙坐在大叢盛放的鮮花旁,淡淡笑著,清新溫婉。顧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開去,這種氣質,總是讓他著迷,留戀。
每每午夜夢回,總是看到沈流煙倏然轉身,盈盈輕笑的模樣,帶著謎樣的感覺,總是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忍不住想要親近,即便是青梅竹馬的龍漫,也激不起他心中的那種衝擊,一種迸發的熾烈的感情,讓他想起了一個模樣的身影,一個三四歲的小女童,穿著公主裙,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的模樣。
“沈小姐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吧!”龍漫端著一杯酒,朝沈流煙微微一傾,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高貴。
沈流煙握著酒杯,似是沒看見一般,目光幽幽落在人群中,看著這場人香鬢影,燈紅酒綠的場景。龍漫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乎將杯腳捏斷一般,臉上還要維持著淑女的笑,沈流煙偏頭說:“龍小姐,裝不下去就不要裝了,這樣會得麵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