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你中的奪心蠱怎麼辦?”趙連風有一雙明亮的眼,當他看向別人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那雙眼吸引,那種明亮的純粹和古越如墨玉般的眼神不同,一個純真,一個深沉。
沈流煙柔軟的表情,慢慢蒙上一層水霧般的哀傷,奪心蠱沒有解藥,隻有下蠱之人的心血方能催眠蠱蟲,不讓它蘇醒,若是趙連風答應了他,他們定然不會再出穀。而古越,她是不能帶回鬼穀的,那個男人絕不像表麵那樣,僅僅是長河集團的總裁,憑他手下那幾人就知道,雖然她從不去深究,因為她知道的越多,就古越的羈絆也就越多,到時想脫身也走不了了。
沈流煙垂著眼眸,她真的怕死。死對於鬼穀來說,有些陌生,卻又如在眼前。鬼穀的人,原來也有麵怕死的一天。“師父又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他一定會想辦法的啦!”沈流煙大大吸了口氣,似是在安慰自己。
黑暗中,有個身影驀然一僵,冰冷的寒意從腳下緩緩升起。
這個女人,想要逃離他……
他怎麼允許?絕對,不可以!
沈流煙身上流露出暖意,有許些被寵壞的幸福。這種感覺,在沈流煙身上,極為少見。趙連風感受著這短暫的溫暖,這種感覺,一別經年,再次碰上,心中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害怕,有些希冀,有些——嫉妒。
“連風,你不要我了嗎?”幽幽的女聲赫然再次響起,一字字擊入趙連風心底,趙連風眼前閃過那張如花嬌顏,楚楚動人,仿佛正含淚凝著他,目光哀戚,幾年相依為命,讓趙連風心下不忍傷害急叫道:“阿芷,阿芷……我會一直守著你,不離不棄,乖!別怕。”
沈流煙抬眸看著趙連風那焦急的神情,和剛才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判若兩人,哪裏還有一絲瀟灑的模樣,分明是個為情所困的少年,原來師兄他陷在了美人關上。
辦公室一角,緩緩走出一個女子。
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嬌俏,和趙連風穿著同色的休閑服,微笑著走到了趙連風身邊,似撒嬌般抓起他的胳膊,說道:“連風,幫我。”明亮的眼眸看著趙連風,帶著小女兒的嬌俏和依賴。
趙連風有些受寵若驚,少女的目光更是讓他熱血上湧,幾年的癡戀和深情,在一息盡數被引出,若是少女此刻叫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連風哥哥,我們把這個姐姐帶回去吧!”少女眨著眼,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帶著點點興奮。
趙連風本是孤兒,被鬼穀收養,十六歲藝成出穀時,偏偏遭遇巨變,被一直尊敬崇拜的師父,親手追殺,紅塵幾經翻滾,這個對自己極度依賴,給自己唯一溫暖的少女,癡戀不已。午夜夢回,師父那雙溫柔的手,已成前世,對於沈流煙的話懷疑更是居多,更何況沈流煙還被種下了奪心蠱,他如何能相信?
“小師妹,如此,你就跟師兄一起走吧!”趙連風將少女護在一旁,恢複了一慣的優雅,邀請著沈流煙。
沈流煙站在他麵前,揚著頭問:“是師兄邀請我嗎?還是這位小姐邀請我?”
“結果不都一樣嗎?”少女問道。
“若是小姐邀請我,我自然是要拒絕的。若是我師兄,我自然不能拒絕。”沈流煙淺笑倩兮,如風拂過。
“姐姐為什麼不願意?”少女不解問道。
“這位小姐,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要我們鬼穀,到底意欲何為?”沈流煙微笑的臉龐讓人有些害怕,這種將人死死壓製住的氣場,讓人升不起反抗之心。
“連風哥哥……”少女看向趙連風,委屈的神色讓趙連風心中惱怒,他心中的至寶不容任何人侵犯。趙連風怒視著沈流煙,惱怒道:“沈小姐,阿芷,就是我的一切。”沉重的聲音如同宣誓,如同承諾,讓沈流煙有一瞬的震撼,可惜這個女子不值得師兄如此相待,不然,她剛剛為什麼不現身,而是言語逼誘挑離師兄和她,這樣的女子,不值得。可看趙連風眼中的深情,她就知道,她勸不動他,雖然不知道他和少女之間到底是什麼事,可她能看懂那種感情,讓她豔羨。
“沈小姐,既然阿芷要你,那就跟我們走吧!你跟在古越身邊,也不過是被他利用。”趙連風握著少女的手,心中滿足,哪怕她此刻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給她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