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兆》
導語:當你相信科學隻是一種魔法,你就進入了這個故事
第二紀6346年,聽香城馬拉馬卡人史官紀元,即通用紀元。
水榭之星,聽香城外東兩百倫鬆(約合1000公裏)的渚凝莊。
天色日漸昏暗,最後一縷輝煌之月的光芒消失在牆頭之際,魯兵踮起腳窺探了一下大殿裏的情景。
師父流擊已經連續打坐了第五天了,水米未進,魯兵每每將碗筷放在台階上,已經排列了十九碗。魯兵不敢收,隻是靜靜地將第二十個碗挨著放在了旁邊。這可是廟裏最後一個碗,倘若師父再這麼打坐下去,自己也將沒有碗吃飯了。
魯兵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碗上邁出去,此時,突然輝煌之月的光線從牆頭消失,魯兵眼前一黑,碰倒了一個碗。
“當啷”
隨即魯兵聽到大殿內,師父洪亮地一聲斷喝。
接著,忽忽風聲傳來,魯兵轉身再次扒著窗欞往大殿內觀瞧。
師父手擎一把巨大的黑色寶刀,正在用極其寫意的動作,走架著本門的入門招式“晴水閣”。出刀速度極快,收刀速度卻奇慢,魯兵努力識別著師父招式裏,肉眼不可見的罡風,心下嘖嘖稱奇。
等到師父收勢的時候,魯兵才看清那把巨大的黑刀的模樣,通體烏黑,感覺所有的光線都被吸了進去一樣,龍吞口的樣式也是極其怪異,刀刃上的放血槽不是常見的順著刀刃的方向,而是呈之字形好像將寶刀切割成若幹塊。刀尖並不尖銳,但看起來卻使人心芒。
師父收勢,許久之後,長舒一口氣,魯兵似乎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芒從師父的五官析出,緩緩地流入黑刀之中,直至完全消失。
魯兵金雞獨立大氣不敢出,想離開卻邁不動腿。事實上,身後除了碗,已經沒有下腳的空隙。
就這麼僵持了許久,隻聽得師父用蒼老的聲音說:
“走吧,隨為師到後山去。”
魯兵忙一個箭步跳出碗堆,功力不足,落在石板上揚起灰塵。此時,大殿的門雙雙敞開,師父雙手擎刀,緩步走出大殿,穿雕廊,走畫壁,越山石,取後門來到後山腳下。
魯兵忙不迭地跟著,肚子咕咕直叫,一邊想看清黑刀的模樣,一邊努力去踩師父的腳印。
上山的路更加難走,師父的步伐迅捷堅定,魯兵必須提氣才能勉強跟上。
就這麼一直到了光禿禿的山頂,幾塊不規則的巨石顯眼地擺在四周,隱約是個陰陽魚的圖案。魯兵從未在天黑之後來到後山的山頂,白天看這些石頭,隻是亂石,沒想到晚上看,竟有如此變化。魯兵好奇心激發,竟不覺得累了,但也不敢表現得激動,垂首站在一旁。
師父將黑刀倒撐在陰陽魚中心的一塊巨石上,頭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緩緩舉向空中,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烏雲不知何時遮蔽的星辰,冷風穿過魯兵的脊梁,魯兵一個激靈,隻見師父突然袍袖一甩,雙手舉起,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拍向立在巨石上倒立的黑刀,魯兵心下一驚,這麼拍下去,師父的雙掌定要被黑刀瘮人的刀尖貫穿。
“師父!”
魯兵正要上前,一陣強風從黑刀朝魯兵鋪麵吹來,風卷著砂礫掠過魯兵的眼睛,魯兵一閉眼的功夫,師父的雙掌已經蓋了下去。隻見師父的雙掌停在了500倫勒(合2。5厘米)上方,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阻止師父拍下去。
魯兵又要開口,隻聽師父大喊:
“還愣著幹什麼!快砍掉我的雙臂!”
魯兵來不及反應,取下背後長刀,閃電般地執行師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