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嘉嘉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沉沉的,薄薄的窗簾抵擋不住正午的陽光,刺的她眼睛生疼。
習慣性地摸一摸身上,還好,內衣還在。
叫了兩聲新來的助理的名字,是wendy還是sundy來著?沒人應答。
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她才覺得不大對勁,這個不是她的公寓。雖然沈嘉嘉一直隻是個二線女明星,但是經過多年奮鬥也在帝都買下了一間地段不錯的獨棟洋房,附帶種滿月季的庭院,客廳寬敞無比,甚至還在一角養了一對小小的白色文鳥和一缸睡蓮。可是這裏,很明顯窄小的可憐,而且主人的品位也絕對不會超過16歲,單人床上有一隻舊舊的巨大的熊玩偶,斑駁泛黃的牆麵上的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偶像海報,還有那個蠢得掉渣的貓腳式公主梳妝台,缺了一隻貓腳,用了一小節木塊代替。
等一等,梳妝台——鏡子——鏡子裏的人——
沈嘉嘉做出了一個撩頭發的風情動作,大家都說她這個姿勢很撩人,像極了八十年代紅遍港島的某位麗人。隻見鏡子裏的人兒也隨著她的動作做出了一樣的姿勢,隻是她一副未張開的身形,瘦的伶仃,眼睛又瞪得圓圓的,這個姿勢做出來簡直像偷偷穿了大人高跟鞋的小孩,實在可笑。
沈嘉嘉狠狠將自己摔進被窩裏,被子暖暖的,傳來淡淡的椰子奶油的甜香。這個房間,這具身體,完完全全都是少女的味道,卻不是她的味道。
真正的沈嘉嘉,隨著肉體的消亡,本應飛灰湮滅,卻又找到一副新的畫皮,危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