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望鄉台下(1 / 1)

一個剛死的新魂,在陰兵的押解下,來到土地廟做戶籍登記。

“姓名”土地公有氣無力地問。

“伯公,敝人張友漁。”張友漁看那土地廟的對聯是:黃酒白酒都不論,公雞母雞隻要肥。

“性別”土地公拿腔拿調地問。

“男”張友漁想,自己走得急,沒有帶酒帶雞咋個辦?

“生前何方人士?”土地公懶懶地問。

“江南省青城市石羊鎮。”張友漁想,自己將去何方呢?

“為何來到這裏登記?”土地公已經不耐煩了,因為,新魂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伯公,因為生前被人誤傷,哢嚓,就撞到這裏了。”張友漁想到剛才的一刀,就不寒而栗。

“這兒規矩,你不懂?還要我提醒,氣死我也!”土地公有些慍怒,指了指牆上的對聯。

“剛才看了,伯公,隻因走得急,一切忘帶,請多海涵。”張友漁如實稟告。

“海涵?我海涵了,下麵那些關口行嗎?怎麼過惡狗嶺和金雞山?看著辦嘛。來魂,給我打二十竹板,以了此關口。”

陰兵將張友漁綁在石凳上,上前就是竹板伺候。

可憐的,已經皮開肉綻。剛才下來,還有什麼幾層皮擋著,下麵這些關口如何過得了,不是死無全屍?想到這裏,張友漁已經魂不守舍。

在陰兵的押解下,帶著新傷,張友漁漫步在黃泉路上。

這裏沒有陽光、生機,灰蒙蒙,死氣沉沉。沿路上,老少都有。

走了不知多少時辰,張友漁遠遠看到一個關隘,上麵刻有三個字,望鄉台。

竹板打得皮開肉裂,舊傷帶著新傷,張友漁步履艱辛,陰兵還不斷地催促,這陰界比陽間日子還難熬。

剛到望鄉台下,張友漁就倒下了,陰兵借此喝酒去了。

帶著哀傷,張友漁進入夢鄉。

他曾經是那麼富有。生前,經營著偌大的財團,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他家密室的錢牆都築成兩米高了,為了自己的基業,含辛茹苦,獲得了巨大成功。

如今,唉!

夢到這裏,隻能一聲歎氣。

“哈哈,你也有今天?怎麼樣?把你家密室的密碼告訴我,否則,我去陽間告發你,告你亂搞男女關係,告你侵吞財團利益,其他股東將和你分崩離析,讓你家傾家蕩產,你的後代日子不好過!”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路過。

“女俠,行行好,放過我吧,我家年幼,可憐啊!”

“可憐?可憐你,誰可憐我啊?”

在女鬼的威逼下,張友漁隻好告訴了密室密碼。

從陽間回來,女鬼手舞足蹈,把大把的人民幣換成陰幣儲存起來。“又一次得手了!這方法,妙,能給我帶來多少財富啊!”

女鬼對她的盜夢行為,有一種興奮的獲得感!

於是,看官有了疑心,這跟穿夢有啥區別?

穿者,進進出出也!盜者,不僅能進進出出,還能實施行為,甚至還能篡改也!

我們的故事,或許還不止這些呢!

女鬼得手後,不僅大肆揮霍,還將張友漁的隱私,公之於眾,以致這位新魂在陰界受盡折磨。當然,生前,做過如此眾多的齷齪事,死後受到如此的折磨,也是罪有應得。

問題是,這種折磨,比進入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罰的還重,閻王爺不高興了。

就像陽間吧,死刑是最高懲罰了,畢竟被剝奪了生命。可是,你來個坐牢一百年,想想都可怕,閻王爺沒有這層啊,莫非你要搞十九層?是不是得罪了閻王爺,也讓陰界更加不寒而栗!

這也是所謂的搞亂了陰界的政治生態,必然,群起而攻之。

女鬼阮阿讓,就是這麼一個恣意妄為的家夥。專幹盜別的魂的夢,然後,公開隱私,讓其無地自容。陽間混不下去了,自殺,去陰界;陰界混不下去了,又咋辦?

女鬼阮阿讓,不止一魂,還有多魂聚集,在陰界偷雞摸狗,不得魂心。

所謂的偷雞摸狗,就是在金雞山盜夢,在惡狗嶺釋夢。他們聚集在金雞山一帶,盜得夢後,在惡狗嶺一帶公布隱私。有些鬼魂狐魄,在陰界寂寞難耐,就花陰幣來買這些隱私,或談資,或敲詐等等等等。搞得很多新魂既不能返魂投胎,也不能在陰界躲藏,隻好魂飛魄散。

由此,整個陰界魂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