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1 / 3)

炎黃時期涿鹿之野

狂風怒擊著斜插在大地的戰旗,這兒剛剛發生一場戰爭,勝者率著軍隊遠離了戰場,百裏黃土上,隻剩下了風幹成痕的殷紅血跡。

百裏伏屍,血染原野,西方的天空邊際那輪夕陽散著最後的光輝,在遠處的山坡上,向著那漫著腥紅的戰場望去,忽然,在那萬千伏屍之中有一道身影聳動了一下,隨後那道身影站立了起來,那道身影持住了斜插在身旁的戰旗,隨後挺直了身子,望向東北方向,舉起那早已染成了猩紅的右拳。

“軒轅,你贏了,不過可惜呀,大意的你太輕看你的對手了。哈哈哈!”

那道身影抬起了頭,半張被血跡覆蓋的臉,他開始自言自語,隨後他抑製不住自己狂笑起來。整個原野都被這聲音震得顫抖。

忽然之間,蒼穹之上凸顯了異變,原本清晰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蒼天上的白雲變得異常詭異,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轉向烏青色,眨眼之間,豆大的雨點穿破天空擊向大地,又忽然化作傾盆之勢,洗淨了天空。東北天際邊開始升起一輪圓月,與西南天際的夕陽一並出現在同一刻的天空。

那道身影望著天空中發生的異變呆楞片刻,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麵開始震動了起來,四周的山峰水澤,或是陷落進了地麵,或是憑空破碎消失,原本伏在這大地上的血腥戰場完完全全陷入了黃土之中。

短短幾刻鍾之間,百裏之中的天地仿佛變了一番模樣,依舊懸在西南天際邊的夕陽散著光芒撒在那道仍拄著戰旗的身影上。

那副鐵盔下的麵孔,抬起頭,望著正中的天空,自嘲的笑了一聲,道:

“這天地賜給萬千生靈的懲罰,終歸是降下了嗎?嗬。

此刻變得安靜的天空忽然落下一片青羽,飄向西南方向。

“那,那不是青鸞羽嗎。”

那雙手放開了戰旗,兩條縛著鐵鎧的雙腿向著那青羽飄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這片土地又一次變得平靜了,隻剩下了那在風中飄搖到戰旗,黑色的戰旗上穩穩的烙著“蚩尤”二字。

半個月後昆侖山脈

狂風卷積著暴雪,在這直指蒼穹的雪峰之上,萬裏茫茫,一片銀白色,細察之下,能望見那雪地之中,一道山縫伏在銀白中。

山縫下,是一處石穴,那兒像是另一個世界,像是在這山脈裏劈出的一片洞天福地,穴中,地麵綠茵一片,石穴四壁刻滿了奇異符號,泛著淡淡的微光。

石穴正中站著一人,身上披著血跡斑駁的鐵鎧。他麵對著正前方的石壁,那麵石壁正中刻著一斧形符號,自這符號中閃出星星點點的光,漸漸彙聚成一扇光門,四麵石壁上的符號都從石壁脫落下來,一個個泛光的符號,在半空中漂浮搖蕩,最終都飄入了光門中。而光門正中,有一木枝露出,那木枝上掛著綠葉,綠葉中懸著一隻碩大的桃。

那人邁動了腳步,又忽然停下,抬起頭,回過身向著山縫口,狂笑道:

“哈哈哈,看來,天不亡我蚩尤,天不亡我九黎。”

說罷,從鐵鎧中取出一隻鐵令牌,恍惚間那令牌化作一隻光獸,飛出山穴。

他邁進了光門,表情不帶一絲猶豫。

幾十年之後

西南群山中一處草屋

屋外立著一隊持戈的衛士。屋內有二人盤膝對坐,一人身著草製衣裳,雙目微閉,左手握著一株翠綠草藥,放在鼻前嗅了嗅。對麵那人,頭頂金黃冠冕,身披絲織錦綢。看著對麵那人,開了口:

“炎帝,我這次…”

未等說完,對麵那人便擺了擺手,睜開雙眼:

“這名號我當不起,現在的江水以北的首領是你軒轅黃帝,你還是叫我神農吧,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我這兒所為何事。”

“那我就不繞彎了,看看這圖。”

說罷,軒轅從懷中取出一卷獸皮做的圖,把它展開平鋪在地上,展開的圖上繪著大地,大海,群山,四海內的國度,大荒四方的奇神異獸。

“你拿出這山海圖做什麼?”

麵對神農的詢問,軒轅沒有回答,隻是抬起右手,在麵前山海圖上撫了一下,那圖上開始出現一個一個的紅點,然後山海圖飄了起來,圖上所繪的陸地,海洋開始扭作一團,化為一團混沌,然後那用獸皮繪的山海圖原地崩裂,化作若幹碎片,落在地麵。

“你都看到了吧,神農。”軒轅指著那些碎片向著對麵的神農說道。

“圖上的紅點,是這些年來的異變坐標吧?”神農放下手中的草藥,站起身來。

“你都知道?”

“你真以為當年涿鹿之戰結束後,我隻是漫無目的的四處雲遊嗎?”

軒轅聽後,輕搖了搖頭,“看來,這些年,我們三個都沒安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