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曾經也有個人這樣的跟司徒昭說過,而安然再次提起仿佛就是在司徒昭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司徒昭的眼睛忽然從黑色變成了淡淡的紫色,他身邊的空氣也跟這他的眼睛一起變成了淡淡的紫色,就像一個空氣凝成的漩渦。安然直覺不妙,他想跑,可是根本沒有時間給他逃跑,而且他又能跑到哪去?
下一秒安然已經騰空而起,四肢張開背對著一根立柱橫著就飛了出去,幾乎是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就摔暈了過去。
“主人!”煙華跪倒在司徒昭的麵前,慌張的說“他的身體就是個普通人類,經不起您的力量。求求您看在......”
不等煙華說出那個名字,司徒昭臉色肅殺的用眼神製止了她,煙華自知口誤,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再不敢說一個字。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接著安德羅從下麵快步走了上來,一看到屋裏的氣勢,他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很明顯他的主人非常生氣。
安德羅先是上前蹲下身子看了看安然,確定安然不過是摔暈過了,沒有性命之憂,然後才重新站起身朝司徒昭走過去,恭恭敬敬地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請您息怒吧,主人,您的身體剛剛有一些起色,生氣對您的傷害非常大。”
看著安德羅,司徒昭的臉色有所緩和,他對跪在地上的煙華說“把安然帶下去,不準你對他說任何事,你已經夠多嘴了。”
煙華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連連應承之後才爬起來,她走到安然身邊,雙手一伸沒有碰到安然,安然的身體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飛了起來,腳不沾地的跟著煙華從來時的路離開了房間。
“有什麼事你說吧。”司徒昭把話題引回正題
安德羅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派人把阿萊所在的中隊引入埋伏,但是出了意外,他......他死了。”
司徒昭皺了皺眉“怎麼這麼不小心?”
“小姐這次的設計幫了人類軍隊很大的忙,到後來我也控製不住已經紅了眼的使徒,等我處置掉失控的使徒的時候才發現阿萊的座駕墜毀在三號地區,屍體被吃掉了一部分,我把剩下的帶回來交給林佳醫師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是屬下的責任,屬下願意接受您的懲罰。”
“死就死了吧,反正這個人活著遲早也是個麻煩。隻要沒人知道他已經死了,我的計劃就沒有幹擾。”
“是,屬下已經封鎖了消息,等林佳修複了他的身體就馬上將他送回去。隻是我擔心的是小姐會認出來這個阿萊已經被換掉了,畢竟這是她的未婚夫。”
安德羅的表情非常的尷尬,他是硬著頭皮說出“未婚夫”這三個字,生怕又把司徒昭給惹到了。
還好,看司徒昭的神情好像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許得意“知道了又怎麼樣?她能說出去嗎?我真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她怎麼處理這件事。”
“依小姐的脾氣,她雖然是受到我的掣肘,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隻怕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揭穿我們。”
安德羅的擔心不無道理,司徒昭冷冷一笑。
“說出去阿萊就是真的死了,難過的又不是我們,我們也不是隻有這一個阿萊。”說到這裏司徒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另外那半張配方的事有眉目了嗎?”
“有,但是也跟沒有差不多。”
“恩?”
“十多年前楓葉城發生了一場毀滅性的火災,這您是知道的,火災之後那個城基本就廢棄了,能燒的東西差不多都燒毀了,可以提供給我的消息少的可憐。但是目前已經知道有個遺傳學教授見過那個配方,他雖然死於火災,但是他有個兒子還活著。”
“人手不夠就叫埃迪過去吧,隻是要好好看著他,吃人太多他遲早要成精的。”司徒昭好像對埃迪很不放心,但是他更不放心叫別人去,就連安德羅他也半信半疑。
安德羅往樓梯口看了一眼,遲疑了一會兒說“妖瞳在安先生身上不會有事吧。”
司徒昭說“發瘋?你太小看他了,這個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安德羅硬是把心裏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在司徒昭的麵前沒人可以看得懂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也沒人可以質疑他的話,所以安德羅很識相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就在他走到樓下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麵碰到了埃迪。這個小家夥一身的血汙,好像剛從血池裏洗了個澡,渾身上下都看不到本來的顏色了。可能是怕他弄髒了這地方,兩個不知道是幾號男仆的人正拿著白色的被單一樣的東西把他包起來。
說實話安德羅每次看到埃迪都會打心裏往外的厭惡,這個看似孩子的家夥因為吃人的關係越來越深不可測,從他銀灰色的眸子裏流露出來的目光比十個成年人加在一起城府更深,一眼都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