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回首爾的路上,安蘇看著副駕駛座上已經沉沉睡去的居麗默然不語。現在他的腦海中正有兩種意識在不斷競爭著,一個似乎在說著,“這就是你一直夢寐以求麵對女神的機會啊,靠近一些,更靠近一些吧!”。而另一個,則不斷勸阻著,“冷靜一些,安蘇,這種衝動並不是你真正的感覺,你隻是被影響了。”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這一場競爭,也許會認為,這不過是每個人身上都存在的一種理智和感性的競爭罷了。但是對於安蘇來說,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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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當安蘇還是一個普通的,名叫曹錫賢的釜山孩子時,他曾經發生過一場意外。意外的真相在他受傷以後就忘記了,隻知道似乎是為了保護什麼人而從高處摔下,摔傷了腦袋。對於外人來說,安蘇是幸運的,在一場緊急手術的施救以後,除了在後腦上留下了一個證明受過傷的疤痕,安蘇便很健康的康複了。但是隻有安蘇和安蘇的家人知道,那一次的受傷究竟給安蘇帶來了什麼。
最開始在安蘇漸漸康複的時候,他的家人們還是很高興的,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他們有了新的麻煩。安蘇蘇醒了以後,平常的時候他都和正常人是一樣的,能說話、能跑、能跳。但是突然的,他就會在做某件事或者看到什麼東西的時候怔住了,然後他就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也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除了機器能夠表現他還活著以外,幸運的就是之後他又會清醒過來,但昏迷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植物人,甚至比植物人還要過分,安蘇連本能反應也似乎跑去了異次元,這令他們非常的擔心。直到後來,他們才從安蘇的口述中漸漸明白,安蘇在別人眼裏失去意識的時候,其實是陷入了幻覺。甚至漸漸的,當他們把幻覺中發生的事和現實進行對比的時候,才有了一些額外的猜測:那似乎並不僅僅隻是幻覺,那還是一種未來的可能性!
先不去管安蘇家人們的反應,對於安蘇自己來說。在幻覺中的時候,他感覺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經曆著另一個人的人生。幻覺並不是連續的畫麵,它是因為安蘇在外界收到了某種事物的反應,才會斷斷續續的,顯示一個片段或者另一個片段,而這些片段往往都隻出現一次,在出現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了任何痕跡。
比如看到一個造型獨特的馬克杯,他就看到了一個麵容模糊的女孩子,把一個同樣也是造型獨特的馬克杯送給了幻覺中的男子,他們訴說著似乎相約了一輩子。但是他看不到這個男子的麵目,甚至連那個女孩子也隻是能夠隱隱的感覺到一些印象,這些印象組成了女孩的一些特點,像是柔順的咖啡色長發,還有小小的卻很有神的眼睛。然後畫麵就轉變了,變成了男子很傷心地聽著一名姓範歌手的歌曲,歌曲裏有著“小眼睛”這樣的歌詞。但安蘇卻聽不了完整的歌曲,當他感覺到男子激烈的情緒時,他就彈出那個畫麵,清醒過來了。
安蘇的家人們為了保護安蘇,不約而同的決定保守這個秘密。他們一邊試探著安蘇見到的那些畫麵的真相,一邊利用著那些畫麵的預知性漸漸增強著自己的力量。當他們確認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這樣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們已經發展出了不小的成就。而安蘇也感受著來自家人的關懷和保護,倍加珍惜。他越發理解,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終究是自己的家人。
隨著能夠引發幻覺的事物漸漸變少,安蘇也完全的康複過來,除了心智因為在幻覺中經曆的更多而變得成熟,幻覺中的故事,也慢慢地被他豐滿了,他發現這些幻覺,其實是由一個男子的記憶組成的故事。
故事中的男子並不是韓國人,他生活在海對岸那個每一天都在變得強大富饒的國家。在那個國家,他似乎是一名攝影助理,一位知名導演的黃金搭檔攝影師的攝影助理,他伴隨著那一對黃金搭檔獲得了無數的成就。雖然他本人似乎並不如何出名,但那隻是因為他感念那位像他父親一樣的攝影師傅的恩情,不願意獨立門戶而已。隨著他師傅年紀漸大體力難支,許多場麵的拍攝其實都是由他代為經手的。此外,這個男子在目前幻覺出現的年份中,最晚的是2016年,這一年他35歲還是一直獨身著,似乎隻在大學時代談過一次戀愛,而分手之後,他便粉上了韓國一個名叫T-ara的組合。
理所當然的,在2009年T-ara出道的時候,安蘇就在幻覺中察覺了男子最為喜歡的成員--李居麗。因為對於那個男人來說,李居麗和那個女孩特別相像。從那以後,安蘇便對T-ara有了關注,看著他們從默默無聞到現在成績越來越出色。也漸漸的了解了身邊這個正沉沉睡著的女孩。可事實上,在整個組合中,安蘇的喜好和男子並不相同,李居麗並不是他的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