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之心她有,可不代表她就是傻瓜,既然大家要合作就應該拿出該有的誠意來,她這樣遮遮掩掩的算什麼?!她已經拿出了她的誠意,她沒將她交給皇後,皇上那些人處理,就已經證明了她的誠意。

在現代她真心對待身邊的人,相信會有所回報,她真心對待她身邊的朋友,她的朋友亦是如此回報她,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的那些觀念在這個世界根本就行不通,或許真的如童心所說的那般,有的人不會因為你對她好她便會對你感恩戴德,有時候恩威並施才是最好的辦法。先給別人一棒子,再塞給她一顆糖,這樣她既會知道棒子的疼痛,也能明白糖果的甜蜜,對你也服從。

她不相信,看著眼前的情景她不得不信。冷冷地斜睨著尚跪在地上的月牙,她沒叫她起來,她就不能起來。

月牙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開始時還能硬著頭皮直視她的眼神,愈看心裏愈發麻得厲害,本來就心虛,此刻更是低眉斂目,看著地麵發怔。

“月牙姑娘當真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本宮說了麼?”用著身份來壓她,也已經明示她,那樣別有深意的眼神,話中隱含著的意思她相信她應該能夠明白,倘若她要是連那份心思都沒有,她就不會在晚妃身邊呆了那麼久,也不會如此得到晚妃的信任。要是她再不說實話,她也沒必要再同她虛與委蛇下去。

“奴婢愚鈍,不明白太子妃說什麼!”

“是麼?真的不明白麼?還是你不想說?”冷冷地糾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冷嘲,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呢!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麼?事情關乎她的性命,她也不得不謹慎了,總不至於連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吧。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也要棄之麼?

灼人的視線異樣犀利,久久不語,嘴角還掛著淡淡地嘲弄之意。月牙額頭冒出許多細密的小汗珠,後背的衣裳也沁出汗,心裏越發難耐,如同煎熬在水深火熱中。

“要是太子妃,沒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說完,轉身欲走,被她叫住。

“真的沒什麼話要說了麼?你難道不想見見尚在人間的親人了麼?還是說你根本就不關心他的死活?”輕若不可聞的話語傳入月牙的耳中。

她聽力極好的,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臉色微變,身子僵在原地,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衣冠整潔的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臉上還是無所謂的笑容,眼神飄渺地望著窗外的夜空,明月當空,繁星滿天。

半晌,才聽見她緩緩地問道:“太子妃指的是什麼?”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僥幸,暗暗祈禱不要真的如同太子妃所說的那樣。一個人的好是有限的,倘若她要殺別人,別人還對認為她有利用價值,她能苟且偷生一回。倘若她還是執迷不悟,她不會傻傻地認為她還會放了她,況且她的弟弟……

連個眼神都不需要,童心已然明白她要他做什麼,飛上屋簷,再下來時手上多了一個人,正是那晚晚妃口中所說得鬼——與她落水被當成替死鬼的小太監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