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疑惑:這男子是誰?為何要這般看著她,讓她好生不舒服,最討厭這樣的眼神,卻又礙於眾人都在場,保持著緘默的狀態。晚妃流產又不關她的事情,蹙著眉頭毫不膽怯的迎視著男子的目光。

正在這是一個中年美婦哭哭啼啼地從內堂走出來,手絹拭檫著眼角的淚痕,哀痛道:“皇上要替我家晚歌做主啊!這孩子才剛剛被診脈出來幾天就有心懷不軌的人想至我家晚歌於死地,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要替我家晚歌找出凶手來啊!”邊說還邊配合深情並茂的跪下,梨花帶淚,楚楚可憐,恰到好處的哀痛她喪孫之痛。

這人應該就是晚妃的母親,那剛才那名男子應該就是晚妃的父親,可是她父親看她的眼神是在告訴她晚妃流產與她有關係麼?她也是今早剛剛起床才聽到這個消息的。

上官婉兒蹙眉地看著這一切,沒想到晚妃這麼快就小產了,心愈發沉重,低垂眼簾,手不自覺地伸向肚腹,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這裏正孕育著一個未成形的小生命。

感覺到有灼人的視線盯著她,抬眸,瞥見皇上怒目相瞪,皇後意味深長的眼神,知道自己做了多不合理的事情,晚妃剛剛滑胎,她現在的舉動要是過分的引人注意,別人指不定以為她這是在炫耀,收斂不該外露的神色,做出一副虛心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皇後步入晚妃母親跟前,虛扶晚妃的母親一把,柔聲安撫道:“嫂子這是做什麼?嫂子放心,就算你不說,陛下和本宮一定會替晚妃討回一個公道的,皇宮重地,豈是那些容那些跳梁小醜作怪的!”說完,眼神陡然淩厲。

皇上也發話了:“皇後說得不錯,這件事情朕自會明察,還晚歌一個公道的!”

皇上的眼神一沉,衝著那些禦醫吼道:“說,晚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禦醫戰戰兢兢地跪下地上,顫聲道:“皇上聖明,晚妃是因為服食一種落胎藥,所以才會小產的,而且這個香囊放在枕邊對孕育的婦女來說大大的不意,幸而發現的早,否則,母子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說完將手中的香囊呈現出來。

皇上身邊的三公公接過,遞給皇上。

小環看見香囊忍不住驚呼一聲,嘴巴張成一個“o”行,不可置信的樣子,她很快成了眾人的焦點。

看見小環的樣子,上官婉兒的心跌落穀底,小環根本就是認出那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本來她看到禦醫手中的香囊時她還抱著一絲僥幸,畢竟世上一樣的東西也不是沒有,東西是小環繡的,她也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沒仔細觀察,小環怕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梁將軍瞧見小環這個樣子,像是抓住什麼把柄似的,厲聲道:“我看那個宮女根本就是做賊心虛,你看她那吃驚的樣子,根本就是心裏有鬼,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皇上粗暴地打斷他的話:“夠了,梁將軍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朕是主子?此案朕會親自審問明白給你們一個交代,剛才就念及你是一時情緒失控,朕也不想多加責怪。這個香囊是怎麼來得?”

禦醫畢恭畢敬地說:“是在晚妃娘娘的枕邊找到的!”

此刻她要是還不明白晚妃之前的示好不過是為了今日滑胎的事情做準備她就白來這個世界一趟了,原來一直都不是自己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晚妃跟本就別有用心,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肉中她亦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頭垂得低低的,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水,她真狠心,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可以利用,好狠哪!好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