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了一愣,將頭湊近她:“我可沒說我是太子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你以為我想來沾染這裏的脂粉氣啊?要不是晚妃病了我才懶得來呢?”
“晚妃病了?”上官婉兒心道。
“是啊!聽說是被新來的太子妃給欺負病的,本來昨天就有一點了,也沒太在意,這不現在病得厲害了!”
“這是她告訴你的?”上官婉兒笑笑,沒想到自己居然這般惡毒......
“你這小宮女管得太多了,是不是想探了我的口風去跟你家娘娘討賞啊?”
“看來你把自己標榜的太高了,如果不是留心這東宮,你怎麼連這樣的事情都會知道?”她一語撕破他之前的偽裝。
果然,男子身子一顫:“看來你應該是那個宮裏的大丫頭吧?這樣伶俐的女子如果做了粗使丫頭真是太可惜了。”
“粗使丫頭會是這般清閑?”很顯然,男子說的是廢話。
男子被說的訕訕然,將手臂枕在腦後。
“你是哪個娘娘身邊的?”
......
“進宮多久了?”
......
“我叫易冰,是禦用太醫,你叫什麼?”
“婉兒。”她終於回答了他的話。
“婉兒?很好聽的名字。”
“有件事情我倒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太子的妻妾也稱嬪,稱妃?這不是和皇上的妾室並肩了麼?”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這個你都不知道,看來你進宮也沒多久,太子現在是儲君,而且身邊的妻妾有多的不計其數,每年那些朝廷大臣送來的女子太子都接受了,以致於東宮鶯鶯燕燕成群。而能被稱作嬪、妃的女子身份都不一般,都是達官貴人的子女,皇上親自冊封的。”頓了頓,繼續道,“其實也不用擔心什麼與皇上的妃子並肩,當今聖上的後宮很冷清,自從十六年前,皇上也沒再選秀女進宮。”
說完,望向藍天,這裏是他在整個皇宮最喜歡的一塊地方了,安靜、清新,每次進宮他都會來這裏坐一坐,躺一躺,卻不曾想到今日會遇見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子。
這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為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好像是皇上最受寵愛的如妃死了,皇上不願意在傷心一次,所以取消了。還有另一個說法,想不想聽?”
“恩”有些含糊的應聲。
男子瞧見目下無人,在她耳邊輕語幾句。聽後,她身子僵了片刻,不覺莞爾。宮裏愛嚼舌根的人多,傳來傳去都變了味,沒想到這禦用太醫也跟著瞎鬧哄。
“你見過太子妃麼?”他又問。
“見過又怎樣?沒見過又怎樣?你似乎對這東宮的事情很感興趣!”
男子一怔:“你以為我願意打聽這些事情麼?人人都道皇宮是個好地方,當禦用太醫很了不起,誰又知道一個不小心會掉腦袋呢!”
......
“太子妃是不是很厲害很恐怖的女人啊?我不是第一次和晚妃打交道了,晚妃是出了名的驕橫,卻是第一次見她沒撤。想來,那太子妃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不然按晚妃的脾氣,怎麼能忍下這口氣呢?”易冰若有所思。
上官婉兒瞧見時候不早,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在這宮裏,不厲害的人早就死光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宮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什麼東西在皇宮都變質了,一個不留神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裏隻有肉弱強食,沒其他東西可言。
再說,晚妃在怎麼驕橫也隻能在宮女身邊驕橫一下,在太子最受寵愛的靜公主麵前不也隻能是憋屈,委曲求全?!隻是若是如此,依照太子的性格,她怎能久寵不衰呢?
易冰把玩手中的草,將它叼進嘴裏,側頭看著上官婉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一笑:這個宮女有些意思......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思忖:這個易冰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對東宮那些鶯鶯燕燕的事情這般了解?真的如他所講,僅僅隻是禦用太醫而已嗎?!是自己多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