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兒(1 / 3)

此時正是集市一天中最熱鬧的。

這,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等分布在街道兩旁,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賣貨郎,有做生意的商賈,有騎馬的官吏,偶爾還有乘坐轎子經過的貴胄。整個街道夾雜著茶樓裏傳出的說書聲和賓客的喝彩聲,小巷裏小兒玩鬧的嬉戲聲,小販的叫賣聲——時不時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形形色色,古風十足。

這時,在城東那間久無人居的破落舊房屋門前的石坎上蹲坐著一個年方大約七八歲的乞兒。隻見他蓬頭汙麵,兩手托腮,目光呆滯,嘴角還有傷口輕微留著血,口中喃喃自語著。雖然處在這樣的集市中尤為顯眼,卻沒有人搭理。

湊近仔細辨聽竟是一些聽不懂得言語:“這是哪裏?沒找到攝像機,沒有發現導演,也沒有看到知名的演員,這是怎麼回事?”

“貓子!又被打了?”

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嚇的原本蹲坐著的小乞兒一下子跌倒在地,緊接著小乞兒猛地抬頭看向來人,發現對方僅是個十歲左右的乞丐像似鬆了口氣。

“你怎麼了?這麼看我?是不是打嚴重了?”見狀,來人問道。

“……”

“還好,隻是破了點皮,過幾天就好了,把血洗洗就行了!”

來人好像並不介意小乞兒的沉默,看著小乞兒還呆坐在地上久久不起,一直看著自己發呆,便伸手一把拉起小乞兒一邊左右查看他的傷勢一邊說著。

說完不等正主反應過來便拉著小乞兒往不遠處的湖泊跑去。

到了湖邊,被稱為貓子的小乞丐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在幫自己擦洗著傷口。

“謝……謝謝!”貓子不自主輕聲道。

“哎!沒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對方聽了貓子的聲音明顯呆愣了一下,接著轉身便蹲下就著湖洗手,一邊無所謂地回答。

“對了,你討到吃的沒了?”他洗好手站起身,一邊又習慣性的隨手往自己身上髒兮兮且破爛不堪的衣服上來回擦了擦,一邊又像是隨口地問在一旁的貓子。

“我就知道!”回頭看到貓子盯著自己並且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卻理解成另一層意思而肯定地說道。

接著從破舊的衣襟裏一邊掏出一個灰白色但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遞給貓子。

“我好不容易討到的呢!呐!給你!”

“……”

“怎麼?拿著呀!”見貓子沒有伸手來拿便不由分說地抓過貓子的手硬塞給他。

“快吃!別跟我客氣!”

“……”低頭看著被硬塞在右手裏的東西,貓子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此時貓子腦子裏不停閃著無數個問題:什麼貓子?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這什麼情況?這是哪裏?這乞丐是誰?這……我怎麼出現在這裏……

接著,突然像發現了什麼,猛地伸出另一隻手,雙手來回,反複地翻著查看,手裏的東西因為突然間的大幅度動作而滾落在地上,貓子卻毫不在意。

“啊!掉了掉了!”

乞丐慌忙地彎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東西,起身小心地邊拍邊吹著手裏撿回的東西,抬眼看到臉色變地蒼白的貓子,吃驚道:“怎麼了?是傷到手了?我看看!”說罷便伸手想去查看,卻不料對方突然地抱頭蹲在地上大叫起來。

“啊——”劃破天際。

“鐺——鐺——鐺——”像似為了應景。

寺廟獨有的深沉綿長的鍾聲此時也剛好在喧鬧的街道上空響起,回蕩。尋聲而望去,可以看到隔著湖泊遠處的山峰的半腰上正好有座寺廟——背對著黃昏的夕陽,被映紅了的天際渲染的更加莊嚴。

寺廟周圍古木參天,篁竹蔽地,鳥鳴蟬噪,意境深邃。

近看,幾百級的長階上兩三個小師傅正在打掃落葉,偶爾停下向上下山的香客道佛偈。

“師父,我們不是要找小師妹嗎?怎麼到這來了?這……這不是和尚住……呃……寺廟……小師妹怎麼會來這?”

伴隨著一聲稍帶稚嫩的女音響起,兩個身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後從樹蔭處緩緩走出,竟是一位師太和一位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女。

“阿彌陀佛!既來之則安之……”來到台階前,師太停下了腳步抬頭望了望通向寺門的幾百級石階,低頭一手撚著佛珠另一手執起在胸前道了一句。說罷又抬步登階而上。

“哦!”後麵的少女歪了歪頭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便也緊跟而上。

寺廟門前。

“師父,怎麼不進去?”少女見自家師父到了寺廟門前竟隻是看著“靜安寺”三個大字的匾額發呆不禁出聲問道。

“阿彌陀佛!讓師太您久等了!”這時,從門裏匆匆走出一個八歲左右大的小僧,他來到師太跟前一拜。接著又道:“主持讓小僧帶師太去後山,說了塵師叔已經在那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