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日,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來的更早,外麵還下著雪,天空顯得格外明亮,隻是這偌大的宮殿,沒有了往年的歡聲笑語,也少了幾分人氣。
宮殿裏麵奢華至極,火盆裏還有一直燒著大火,與這宮殿唯一不符的,就是這床上的人兒。
柳葉眉,杏核眼,蒼白的嘴唇,淩亂的發鬢,不難看出,她曾經的容顏,不能確定是不是傾國傾城,但是還是能看出是她定是貌美如花。
“吱~”寢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女人,同床上人兒一樣,柳葉眉,杏核眼,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
“姐姐這是睡著了?”納蘭容嶺站在床邊,看著躺著床上的納蘭信北,納蘭容嶺可不相信納蘭信北還睡著。
納蘭信北看著美豔的納蘭容嶺,又看見她身上穿著的白貂皮,那是曾經他親手打的貂,派人連夜做出來的,隻是為搏她一笑,現在卻送給了這個賤人,納蘭信北死死的盯著納蘭容嶺身上的白貂皮,冷冷的說道“你來幹什麼?”
納蘭容嶺看著納蘭信北的目光,嫣然一笑,笑的更是高興了:“姐姐,妹妹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姐姐想不想聽?”
納蘭信北一直都信任納蘭容嶺,可是慢慢的,她進宮了,開始和她納蘭信北爭寵,然後一步一步把自己推下深淵……
現在的納蘭信北怎麼會相信納蘭容嶺,她還有好消息。
納蘭信北偏過頭,不想看她,也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納蘭容嶺看著她冷漠的樣子,她也不在乎:“姐姐,安國公主死了!”
納蘭容嶺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傷心,反而開心至極,而且還一直看著納蘭信北,不願放過她臉上一絲痛苦的表情。
納蘭信北捂著胸口“噗”,吐了一口血,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漠,隻剩下眼中掩蓋不住的恨意:“你……”
納蘭容嶺看著納蘭信北眼裏的恨意,更是高興,更是興奮:“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納蘭容嶺還未等納蘭信北回答,又馬上開口:“陛下讓安國公主嫁給匈奴,聽說匈奴的王,已經年過半百了,可惜安國公主隻有13歲,卻還是要嫁給一個比她父皇還老的人。”納蘭容嶺言語中有些惋惜,可是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傷感,更多的還是開心。
納蘭信北閉上眼睛,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啊!她還那麼小,還未笈禮,眼珠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來。
納蘭容嶺看著她的傷痛,嘴角勾的更大了:“隻可惜安國公主沒有做王後的命,半路遇上了強盜,安國公主被強盜的頭兒看上了,然後……”
納蘭信北痛苦的嘶喊起來:“賤人,給我滾,滾……”
納蘭容嶺很滿意納蘭信北現在的樣子,就是要她憤怒,要她痛苦……憑什麼她的嫡女,而自己永遠隻能是一個庶女,憑什麼她可以做皇後,而她隻能做寵妃?
納蘭容嶺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滾?臣妾若是滾了,誰給姐姐說安國公主的事?”納蘭容嶺就是這樣,總是不卑不亢的,總是刻意激怒納蘭信北,讓別人都以為,她才是大家閨秀,而她納蘭信北不過是個粗野的潑婦。
納蘭信北直到現在才明白,納蘭容嶺是故意,是她故意激怒她,刺激她,這樣她納蘭容嶺才高興,才快樂,納蘭信北突然冷靜了下來:“本宮叫你滾。”
納蘭容嶺聽到納蘭信北的話,更是仍不住大笑:“本宮?你真以為你還是那個風光的皇後?你納蘭信北,不過是皇上的一枚棋子,娶你,是因為他需要將軍府的兵權,那是他登上皇位需要的東西,而今天,就是將軍府滿門抄斬的日子。”納蘭容嶺也失去了理智,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又繼續說到:“知道六皇子是怎麼死的麼?那是皇上親口叫人把他推下水的,不然疑點那麼多,皇上為什麼不查?知道你弟弟信禮是怎麼死的麼?是我爹,也是那個最寵你的人,納蘭文路,親手殺死的,這樣,他也就不用再看將軍府的臉色了,留下你,那是因為,你還有用處。哦,對了安國公主……”納蘭容嶺低下頭,俯身親聲說:“她被強盜頭兒強暴,然後被強盜輪奸致死,陛下覺得很恥辱,所以下令,拋屍荒野,撤去安國公主頭銜,貶為庶民!”
納蘭容嶺看著納蘭信北心如死灰的表現,很好,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
納蘭容嶺正準備走出寢宮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皇上已經下旨,廢去你皇後之位,而我,將是新的皇後!”納蘭容嶺走出她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