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撐著點兒,奴婢這就送您回福熙宮去。”
“不去福熙宮。”沈識珺抓著雁飛的手腕,“咱們回府去。”
“伯爺說要回府?回伯府?”
沈識珺點頭,“咱們快走。”
“伯爺即便要回伯府,也該先回福熙宮向長公主報備一聲,長公主和譚姑娘還巴巴的等著伯爺回去敘舊呢。”
“不必報備,直接走。”
“可是……”
“我說直接走!”沈識珺猛地捏緊了雁飛的手腕,這一下力道極大,捏的雁飛手腕生疼,疼的她險些沒叫出來。
見她家伯爺眼中滿是怨毒,雁飛心中不免驚慌。
之前在內書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竟惹得她家伯爺這般反常。
沈識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離宮回到了長興伯府。
當她走下馬車,看到她那幾位叔叔嬸嬸一臉虛偽的笑望著她的時候,她才醒過神來。
“大侄女要回府也不早派人來知會一聲,咱們竟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沈識珺的二叔叔滿臉殷勤的說。
沈識珺正有一肚子火沒處發,自然不會給她二叔叔好氣。
“本伯回自己家也要提前向人報備?”
沈識珺這一句火藥味十足的話,懟的她二叔叔無言以對,也讓她其他幾位叔叔嬸嬸不敢再冒然開口說話。
在冷場了片刻之後,沈識珺的二嬸嬸才硬著頭皮,笑盈盈的與沈識珺說:“大侄女這回回來也是為了探望長嫂吧。”
“我是打算陪我娘小住幾日。”
不是看完就走,而是小住幾日?
得了這話,沈識珺的幾位叔叔嬸嬸飛快的交換了眼色,都覺得沈識珺忽然要回府小住,這其中必有內情。
“太後跟前的差事繁雜,大侄女怎麼得閑回府小住了?”沈識珺的三叔叔忍不住問。
“諸位叔叔嬸嬸非要站在這門外的大街上與我說話嗎?”沈識珺一臉不耐煩的反問一句。
如今,沈識珺的幾位叔叔嬸嬸都怕著身為長興伯的沈識珺,很不敢得罪這位大侄女。
聽了沈識珺的抱怨,大夥兒哪還敢多話,立馬將沈識珺迎進了府。
“我娘呢,怎麼不見她出來?”沈識珺一邊往府裏走一邊問。
沈識珺的三嬸嬸趕緊答:“天氣驟冷,長嫂的咳嗽病又犯了。咱們隻怕長嫂出來吹了風,病情再加重,便沒叫長嫂出來迎您。”
“我娘的咳嗽病又犯了?這是何時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是前兒個的事,當天就已經命人去宮裏給大侄女您傳信兒了。”沈識珺的小叔叔一臉無辜的說。
沈識珺聞言,狠狠地瞪了身旁的雁飛一眼,“怎麼沒聽你說過。”
“奴婢冤枉,奴婢明明已經與伯爺說過的。”
雁飛與她說過嗎?她似乎是有些印象。
前日,正好是衛泱回宮的那天。
那天她的情緒特別不好,聽過以後就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這的確不能怪伯府的人,也不能怪雁飛。
要怪就怪她自己心不在焉,竟然連她親娘的事都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