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泱和徐紫川雙雙起身,江堯也趕忙起身,“衛郎中和徐郎中不留下用過晚膳再走?”
衛泱擺手,“今兒就不留下用晚膳了,等下回吧。”
“昨夜一場大雨,山路必定濕滑難走,二位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慢行。”江堯好心囑咐一句。
衛泱莞爾,“放心吧,我和徐郎中一定會很小心的。”
“衛郎中,徐郎中,要不要小人送二位一程,我瞧二位此番要帶不少藥回去。”燁華忙從櫃台後頭走出來。
“不必,你不是還有差事在身嘛。”衛泱說。
“小的都忙完了,這會兒已經沒差事可做了。”
“誰說的。”衛泱說著,往福來那邊望了一眼,“我之前聽說,你要幫福來做胭脂來著。”
福來聞言,立馬紅著臉說:“那個胭脂,奴婢不急著要。”
“女為悅己者容,那是正事,可不能拖拖拉拉的不著急。你倆趕緊調你倆的胭脂去,隻記得調好以後也給我留一盒就成。”衛泱說完,沒再給福來和燁華接話的機會,就拉著徐紫川告辭了。
“你今兒的心情仿佛不錯。”徐紫川望著衛泱說。
“我的心情哪日不好,隻要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天天都跟過節似的高興。”衛泱大方應道,“怎樣,我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坦率吧。”
“嗯,我就喜歡你這坦率的性子。”
“我知道。”衛泱爽朗一笑,“作為一個處事坦率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旁人做事不坦率。你也看出來了吧?”
“你是說福來和燁華?”
衛泱點頭,“這兩個人明明就互相看對了眼,卻一個不說,另一個也憋著,真不知這兩個人何時才能再往前走一步。福來是個姑娘家,臉皮薄不好意思先與燁華表明心跡我倒是可以理解。可燁華呢,堂堂七尺男兒,竟這樣婆婆媽媽,他就不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嗎?我之前可是聽半夏提過一嘴,說是有一位與天合醫館常有生意往來的藥商似乎對福來有意。這個燁華,偏要等到有人上門向福來提親以後,才會有危機感?唉,我是真猜不透燁華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大概能猜到燁華心裏在想什麼。”徐紫川說。
“你能猜到?快跟我說說。”
“衛泱,燁華他曾是個麵首。”
“沒錯,燁華的確曾是個麵首,這是咱們都知道的事,福來也很清楚這一點。可她並不介意燁華曾是個麵首啊。”
“福來不介意,燁華自己卻介意,這就是症結所在。”
衛泱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兩年多了,燁華還沒走出之前的陰影嗎?”
“陰影那種東西,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走出來的。”
是啊,作為一個也深受陰影困擾的人,衛泱對徐紫川這話體會頗深。
兩年過去了,她依舊沒有原諒她母後太後樊昭。
她想,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原諒樊太後。
“我覺得還是得想辦法叫福來和燁華盡快把話說開了才好,等下回,下回我就想個法子把這兩個人的真心話給逼出來。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搭腔幫忙。”
徐紫川點頭,應了聲好。
衛泱意外,“徐郎中不是最不愛管閑事嗎?這回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福來和燁華又不是外人,他們的事便不算閑事,我自然樂意為他倆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