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公然與衛瀾叫板究竟隻是偶然,還是精心策劃之下的報複?
衛泱心裏清楚,要問翟清在這世上最恨的人是誰,她稱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翟清針對衛瀾,會不會是出於對她的報複呢?
若真是如此,那從前與她過從親密的衛漓會不會也成為翟清欺辱的目標?
倘若翟清真存了這份心思,那麼處境最危險的就當數沈識珺了。
衛泱恨死了翟清,恨不能親手殺了此人。
然而她一時半會兒卻做不到。
但她絕不容翟清活到她回去。
翟清必須死,越快越好。
“江太醫,你先回去吧,咱們改日再聊。”衛泱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口氣還算平和的與江堯說。
江堯如獲大赦,連忙退下了。
江堯前腳剛走,衛泱後腳就將半夏喊進來鋪紙研墨。
在稍稍斟酌了片刻之後,衛泱就揮筆寫下一封信,在將信用蠟封好以後,衛泱便將趙興叫到了跟前。
“將這封信送到樊太後手上,用八百裏加急。”
趙興一怔,百八裏加急?那可是送極為緊急的軍報才會用到的。
“一定要在年前送到。”衛泱又囑咐一句。
許久沒見他們長公主的臉色這般凝重了,想必這信中所寫必定是如軍報一般要緊的事。
趙興不敢耽擱,立刻將信揣好加緊送了出去。
京都自入冬以來,已經接連降下三場大雪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也格外的漫長。
沈識珺知道,衛泱最怕冷。
這樣寒冷的冬天與衛泱來說是很難捱的。
聽說江州氣候溫暖,冬天很少下雪。
從這方麵來講,沈識珺覺得衛泱走的很對。
從內書房奉茶出來以後,沈識珺才敢大喘口氣。
這室外是冷,但沈識珺卻覺得內書房裏更冷。
太後的臉冷的簡直像蒙了層冰,隻一眼就叫人覺得不寒而栗。
明兒就是除夕了,但沈識珺卻未在太後身上,甚是這宮裏的任何人身上看到哪怕丁點兒即將迎來新年的喜氣。
其實往前推兩天,宮裏的氣氛還沒那麼糟糕。
要怪就怪昨日皇上和太後在昭陽殿中大吵了一架。
至於吵到什麼程度,聽說皇上一氣之下把太後的鳳印都給砸了。
身為在太後近畔伺候的人,沈識珺自然知道太後與皇上母子為何爭吵。
是為國事,也算是家事。
沈識珺聽說,底下有人上報,說抓到了幾個端王餘孽。
皇上和太後就是在如何處置這些餘孽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皇上認為,那些所謂的“餘孽”隻是端王一脈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
這些人壓根就沒參與過端王謀反的事。
若隻因他們是端王的遠親就要誅殺,未免太殘暴太不近人情了。
與皇上大度放過的意見向左,太後主張的是斬草除根,殺之而後快。
皇上和太後便為這殺與不殺的問題,爆發了相當激烈的爭執。
而在此事發生以前,沈識珺就覺得太後的情緒很不好。
年下宮裏事多,前朝又不大太平,太後很累,累到每日看起來都是陰陰鬱鬱的。
這幾日在太後跟前當差,沈識珺是大氣都不敢喘,梁來喜也一樣。
唯有一個人在太後麵前一切如常,那就是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