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沈識珺心頭一震,太後這是哭了嗎?
太後為何會哭,是因為太想念衛泱的緣故嗎?
剛毅如太後,竟然也會落淚,真是太叫人驚奇了。
沈識珺不禁在想,真該讓衛泱親眼看看太後因為想念她而落淚的樣子。
如此,衛泱當初或許就不會選擇離開了。
沈識珺望著樊昭,心中既酸楚又疑惑。
天大的仇,能叫一向和睦又親昵的娘倆徹底決裂?
沈識珺低下頭暗自尋思著。
許久,樊昭那邊才又發了話,“哀家身邊正缺人,自明日起,你就到哀家身邊當差吧。”
什…什麼?太後竟然要她去身邊當差?
此刻,沈識珺心中的驚訝多過於驚喜。
但她卻沒工夫整理心情,太後正看著她呢,她必須得立刻給太後答複。
而這個答複隻能是遵旨。
沈識珺曉得,太後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處事一向雷厲風行。
太後最討厭的就是怯懦和優柔寡斷的人。
於是,沈識珺一反應過來就匆忙衝樊昭一禮,“奴婢遵旨。”
樊昭點頭,正預備再與沈識珺說兩句什麼,就見梁來喜匆匆進了屋。
“何事?”樊昭問,口氣有些不奈,顯然不喜歡被人打斷她說話。
“回太後,翟琴師命人來傳話,說是去年他親手釀的那壇桂花酒已經啟出來了,想請太後過去一同小酌兩杯。”
一聽是翟清,樊昭的臉色立刻就變的溫和了幾分。
她起身衝沈識珺說:“明日你直接去外書房,哀家下朝以後會見你。”
沈識珺忙與樊昭一禮,“奴婢明白,奴婢恭送太後。”
樊昭無意再與沈識珺多言,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沈識珺趕忙追上樊昭的腳步,將人恭送出去。
走出去老遠,樊昭才回身往正殿的方向望了望。
站在正殿門口的沈家丫頭雖然穿著與她的泱兒相似的衣裳,但她很清楚,那不是她的泱兒,也絕對代替不了她的泱兒。
因為她的泱兒在望著她的時候,眼中從來都沒有過懼色。
這世上唯有泱兒一個人在麵對她的時候從不驚慌怯懦。
如今,福熙宮還好好的矗立在這兒,屋裏的陳設也一點兒沒變。
但她的泱兒卻已經不在這兒了。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樊昭前腳剛走,丫鬟雁飛後腳就與沈識珺道喜。
“能到太後跟前當差,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巴望不來的機會,奴婢恭喜姑娘。”
正如雁飛所言,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宮裏掐尖冒頭的好機會。
沈識珺心裏也高興,但高興之餘又免不了擔憂。
太後雖不是個喜怒無常的暴虐之人,但卻真真是個叫人猜不透心思的主子。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眼下登的高,誰知來日會不會跌的重呢?
但事已至此,她已沒了退路,隻能向前看。
“在太後跟前當差,穿戴打扮要端莊得體些,你去將那身石青色的衣裳給我找出來。”沈識珺吩咐說。
“姑娘,比起穿什麼顏色和式樣的衣裳,您眼下更該考慮的不是其他的事嗎?”
“其他事?”沈識珺一臉不解的望向雁飛。
“姑娘,朝中有人好辦事,您初到太後身邊當差,想要討得太後的好,總得有清楚太後的脾氣和喜好的人給您些指點才行啊。否則,一上任就犯了太後的什麼忌諱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