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衛泱在驛站遇襲,險些命喪火海,樊昭大怒。
當即就下旨,不惜一切也要將端王餘孽剿殺幹淨。
除此以外,她又立刻加派了幾隊人馬前去保護衛泱。
樊昭心裏明鏡似的,此番派人謀刺衛泱的不一定真是端王的餘部。
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是受成王指使。
成王這是要為他的小皇叔,好盟友報仇呢?
這個懦夫,有種直接衝著她來,去謀害一個無辜的孩子算什麼本事!
這廂,樊昭正在氣頭上,衛渲又趕著過來往火上澆了一把油。
麵對衛渲的種種指責與埋怨,樊昭無言反駁。
衛泱的確是受她連累了。
是她害的衛泱被那些惡賊盯上,險些丟了性命。
她對不起衛泱。
樊昭恨那些想要通過殺死衛泱來報複她的惡賊,恨對她惡言相向百般挖苦的衛渲。
更恨連累衛泱,同時又沒保護好衛泱的自己。
衛渲前腳剛走,樊昭後腳就在極度狂躁之下,將案前的東西盡數揮拂到了地上。
她需要發泄!她太需要發泄了!
再這樣憋下去,她會瘋,她一定會瘋!
聽到有人在撿拾奏折的聲音,樊昭一聲怒喝,“不準撿!”
然而那個人卻並未停手,仍在繼續撿拾著散落在地的奏折。
是誰如此大膽,竟然連她這個攝政太後的話都敢忤逆。
樊昭抬眼,正欲發難,卻見那個不聽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有日子沒見的翟清。
“你怎麼來了?”樊昭問,聲音明顯比之前和軟了幾分。
“聽說太後的頭疼病又犯了,我不放心,就求了梁公公許我來探望太後。”翟清說著,便起身走到了樊昭身邊。
樊昭沒應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翟清見狀,立刻轉到樊昭的身後站下,“讓我來替太後揉揉頭吧。”
樊昭聞言,將身子往後靠了靠。
翟清立馬將雙手貼在樊昭的頭上,拿捏著力道,認真的揉按起來。
曾有不少人為她揉按過頭,但按的最舒服,力道最合適的就是翟清了。
樊昭長長的呼了口氣。
托翟清的福,她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翟清,你說生育兒女究竟是緣還是孽?”
“太後何出此言?”
“泱兒走了,渲兒不把哀家當母親,隻當仇人,這兩個孩子都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都是孽,都是孽啊。”
“太後。”翟清輕喚一聲,便從身後環住了樊昭,“太後您別難過,隻要您願意,翟清會一直在您身邊守著您,陪著您。”
樊昭聞言,抬手覆上了翟清環在她身前的手,“哀家身邊也就隻有你了。”
大火過後,衛泱一行休整了三日,才重新恢複了元氣。
而樊昭派來的人馬,也在衛泱一行決定重新啟程的前一天,日夜兼程的趕到了。
聽說人是樊昭派來的,衛泱毫不猶豫的就吩咐趙興,叫這些人怎麼來就怎麼回去。
驚聞長公主不肯將他們留用,那幾隊侍衛也是為難。
若依著長公主的話回去,太後那邊必然會怪罪。
可長公主這邊是鐵了心不肯用他們,還能強留下來不成?
幾隊侍衛真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