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很好奇,衛漓口中的正事究竟是什麼,可見衛漓的鞋子都被雨水打濕了,衛泱便顧不上了解什麼正事了。
“穿著濕鞋多難受,快把鞋襪脫了,叫人拿下去烤幹再穿。”
衛漓得了這話,卻扭捏著沒動。
她漓皇弟這是害羞了?
這孩子也真是,她又不是叫衛漓在她麵前寬衣解帶,隻是脫下鞋襪而已。
“別小姑娘似的婆婆媽媽,你瞧皇姐我,如今一副蓬頭垢麵的樣子,不也沒避著你。皇弟聽我的,趕緊把鞋襪脫了,穿著冰涼冰涼的鞋不止傷腳,若因此著涼,引發風寒就更得不償失了。”
衛漓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便聽了衛泱的話,把濕鞋和濕襪脫下,交給忍冬拿下去烤幹。
但在衛泱麵前赤著一雙腳,衛漓還是覺得太失體統。
於是便叫人搬來一張圈椅,盤腿坐在圈椅上,用袍子將雙腳蓋了個嚴實。
衛泱見衛漓如此,有些哭笑不得。
但眼下可不是吐槽衛漓保守的時候,“說說吧,有什麼正事比去尚文館做學問還要緊?”
衛漓立馬應道:“皇姐,皇弟覺得昨日在禦馬監,橫衝出來一隻老鼠,驚了寧表兄馬的事,似乎有些蹊蹺。”
不愧是她聰明伶俐的漓皇弟,與她想到了一塊去。
衛泱並未急著表態,而是接著問衛漓,“依皇弟所見,此事究竟哪裏蹊蹺?”
衛漓答:“回皇姐,偌大個宮裏會有幾隻老鼠並不奇怪,但據皇弟所知,老鼠通常都是夜間出沒,很少會在白天的時候,尤其是在人多空曠的地方出現。若說那隻衝上跑馬場,喪命於寧表兄馬蹄之下的老鼠,或許隻是個意外情況,那弟弟之後的發現,就能推翻隻是意外這種猜測了。”
衛泱心頭一震,“皇弟都發現了什麼?”
“皇姐昨日走的急,沒有留意到,而弟弟昨日在送馬回馬舍和離開禦馬監的時候,在馬舍和跑馬場周圍看到了最少三隻老鼠。弟弟懷疑,是有人故意在禦馬監投放老鼠,圖謀不軌。因此事事關重大,弟弟惶恐,才特來找皇姐商議。”
衛泱點頭,“不瞞皇弟,其實皇姐在回來之後,也仔細琢磨過關於那隻老鼠的事,也覺得老鼠驚馬之事是有人設計安排的。而皇弟方才的話已經叫我篤定,此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惡意使壞,必須得徹查。”
聽衛泱不隻讚同他的話,還與他想到了一塊去,衛漓的底氣明顯比之前足了幾分。
“回皇姐,皇弟今日一早已經借看馬,去禦馬監打探過一番。”
衛泱喜歡衛漓伶俐又細心,卻沒想到衛漓還是個行動派。
她沒有看錯人,衛漓果然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漓皇弟有何發現?”
“回皇姐,弟弟打探得知,禦馬監是宮內飼養禦馬的重地,門禁十分森嚴,外人根本就別想溜進去。可以肯定,在禦馬監惡意投放老鼠的人,一定是內奸。”
衛泱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她隻是憑分析推斷得出的結論,而衛漓則是通過行動來證實了這一猜測。
小衛漓,好樣的!
“那皇弟有沒有在禦馬監內發現形跡可疑之人?”
“回皇姐,弟弟隻怕打草驚蛇,不敢大張旗鼓的拷問那些司馬太監,便故意裝作被藏在飼草內的老鼠嚇到,借此責問司馬監的掌事太監,近日禦馬監為何會有那麼多老鼠出沒。那掌事太監回答說,禦馬監一向謹防鼠患,一則怕老鼠猖獗會驚了禦馬,二則也是怕禦馬會染上鼠疫。據那掌事太監說,他在禦馬監當差已經有八年了,從來都沒在禦馬監內發現過一隻老鼠,也不知這兩日間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麼多老鼠來。由此可見,這些老鼠九成是人為投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