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瀾皇兄,我也不愛成日悶在尚文館,也想偶爾出來找弟弟妹妹們說說話。”
皇宮上下,幾千號人加起來,也就衛泱敢笑嘻嘻的當麵與樊昭唱反調。
偏樊昭還喜歡的很。
“天底下再沒有比你還貪玩的姑娘了,真是大的不好教壞小的。”樊昭說著,瞥了衛瀾一眼,倒無責怪之意,聽起來更像是在玩笑。
這叫衛瀾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印象中,樊昭已經許久不曾用這種口氣與他說過話了。
寧棠對於之前無意中說錯話,坑了衛瀾的事,深感自責,一聽這話,連忙應道:“姨母,我也不喜歡尚文館拘謹。若說教壞,小泱大概都是被我教壞的。”
“你心裏倒是清明。”樊昭沒給寧棠好氣,但眼中分明帶著幾分疼惜之意。
“母後,這事還是怪兒臣,兒臣比寧表弟和泱皇妹都大,卻沒有以身作則,是兒臣沒給弟弟妹妹們帶個好頭。”衛瀾也不是個笨人,抓緊了機會在樊昭麵前刷好感和存在感。
有了寧棠的神助攻和衛瀾的超常發揮,衛泱無意再多做鋪墊,直接切入了正題,“母後,既然瀾皇兄自己都承認自己做錯了,那母後預備怎麼罰他?”
“你呀,最壞了,哪有上趕著為自己皇兄討罰的。”樊昭嗔怪衛泱一句,又望向衛瀾,“下不為例就是。”
“不成,總得賞罰分明才是母後。”
自己養的女兒,自己了解。
樊昭心裏明鏡似的,衛泱口中的罰,並非真的處罰。
小丫頭伶俐的很,八成是在盤算著為衛瀾討什麼好呢。
罷了,既然衛泱如此看重兄妹手足之誼,她這當娘的自然不能給孩子潑冷水。
樊昭便配合說:“那依泱兒所見,該怎麼罰?”
衛泱也不囉嗦,直言道:“母後先前不是才說,馬球大會咱們要隆重的大辦,既是大辦,籌備起來必定繁瑣不易,不如母後就將籌備馬球大會的事交由瀾皇兄主持,寧棠協理。全當是給我兩位好哥哥長進的機會了。”
“小泱坑我!”衛泱話音剛落,寧棠就跳出來說,“你知道的,我最怕瑣碎麻煩的事。”
初聞衛泱的提議,衛瀾心裏也是抗拒的。
但稍一思量,便知衛泱這是在有意幫他。
衛泱是想為他爭取一個,在整個宗室皇族和權臣世家麵前露臉的機會。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倘若他能把這次的馬球大會籌辦好,不止那些宗親權臣,樊昭也必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可要是辦砸了……
衛瀾遲疑。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拚了!
可知越是不易達成的事,在事情順利完成以後,所得到的結果就越豐碩。
衛瀾覺得,他這些年太默默無聞了。
不,是打出生起,就一直是這樣。
他雖然頂著皇後養子的身份長大,卻從未被人真正重視過。
衛瀾原本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也甘願繼續沉寂下去。
可卑微如衛漓,都在用盡全力的向上爬。
他怎麼還能繼續心安理得的過著庸碌無為,渾渾噩噩的日子?
庶出怎麼了?生母早亡又怎麼了?
想他皇叔端王不也是庶出,生母也是很早就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