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寧棠笑嗬嗬的衝衛泱揮揮手。
“寧棠,若以後我還有機會能出宮,咱們哪兒也不去,就去清河邊上坐坐吧。”
“好,都聽你的。”
衛泱笑笑,應了寧棠的話,率先轉身離去。
就為衛泱方才那一笑,寧棠心裏滿足的不得了。
他望著載有衛泱的肩輿越走越遠,直到再看不見,這才不舍的轉身離去。
這廂,肩輿才被抬上長街,衛泱就說想自個下來走走。
忍冬聞言,忍不住勸道:“主子臉色不大好,還是莫要走路辛苦。”
“馬車裏悶了一路,怪難受的,我就想走走,你們都別攔我。”
忍冬不敢再勸,隻能由著衛泱將抬肩輿的宮人們都揮退下去。
待眼前的閑雜人等都散盡了,衛泱才發現徐紫川竟一路跟著她。
“徐郎中不回處所嗎?”衛泱問。
“等給你請過平安脈就回去。”徐紫川答。
“我說過我沒事。”
“有沒有事不是你說的,我說的才算。”
依舊是如此的強勢,狂妄。
衛泱習慣了,也就不氣了。
撂下句“隨你”,便大步向前走去。
“你不能走的太快,腳步放慢些。”徐紫川追在衛泱身後說。
“隻要你別跟著我,我自然會慢慢走。”衛泱已經盡量控製自己的口氣,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的出,衛泱這是在賭氣。
徐紫川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好,我不跟著你,你先走。”說完,真的停下了腳步。
衛泱微微偏頭,眸色淡淡的瞥了徐紫川一眼,便放緩些腳步,繼續向長街那頭走去。
半夏和忍冬大氣兒都不敢喘,隻管緊緊的跟在衛泱身後。
徐紫川站在原地,望著衛泱越走越遠,心裏忽然覺得空落落的。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生出這種感覺,卻又仿佛早已了然於心。
徐紫川正望著衛泱遠去的背影失神,卻見原本走的好好的衛泱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徐紫川來不及考慮,立馬飛奔上前,也不理半夏和忍冬詫異驚疑的目光,隻管抓住衛泱的手臂,要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不用。”衛泱掙紮著想要揮開徐紫川的手。
徐紫川卻不肯鬆手,“告訴我,你哪裏難受?”
“我好的很。”衛泱逞強。
“你不是想要長命百歲嗎?你這樣可不能。”
是啊,再怎麼生氣鬧別扭,也不能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就是覺得有些頭暈,身上沒什麼力氣。”
徐紫川聞言,連忙拉過衛泱的手,要替她診上一脈,卻忽聞忍冬一聲輕忽,“血,有血!”
衛泱趕緊低頭望去,見她腳邊是零星滴落了兩滴血。
頭暈,小腹疼痛,還有順著腿淌落下來的血……
不必徐紫川診,衛泱已經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而一旁的半夏也看明白了。
原本還驚恐萬分的忍冬,也漸漸回味過來。
她們長公主今年已經有十三歲了,是到了該來那個的年紀。
“主子稍等,奴婢這就喊人抬肩輿過來。”忍冬說。
“別。”喊什麼人啊,她可丟不起這個人,“我還好,能自己走回去。”
話說,她真能安然的自己走回去嗎?
自己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