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也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細細欣賞一下。
平心而論,這姑娘的琴技是不錯。
而比起琴技,更吸引人的是她的美貌。
在茶館裏賣藝,與在勾欄裏賣笑一樣,都是拋頭露麵的營生。
可這位藍衣姑娘身上,卻不帶一絲風塵氣。
這一點兒當真難得。
“倘若我潛心練上個三五年,一定能比她彈的好。”衛泱說。
“不可能。”
徐紫川和寧棠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可能?
衛泱一股火衝上頭,先瞪了寧棠一眼,又狠狠的剜了徐紫川一眼。
她應該先從哪個罵起才好呢?
怎麼在這兩個人眼裏,她就那麼沒用。
三五年還玩不轉一個琵琶?
“少看不起人,不信咱們就打賭。”
衛泱是說到做到的人,這一點寧棠比誰都清楚。
“我才不敢跟你打這個賭,萬一你練琴太狠傷了手,姨母不怪我,我娘也饒不了我。”
“不打賭就算了,左右這琵琶我是彈定了,就算磨爛了這十根手指頭,我也一定要彈的比她好。”
“傷了手指,以後如何給人切脈診病。”徐紫川幽幽道。
衛泱隻顧著要強,竟忘了這茬。
徐紫川的話,真叫她無法反駁。
身為郎中,保養手是基本。
手指對脈息的感知,直接影響到為病人斷症。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衛泱從來都不碰樂器。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衛泱手笨,不善那些。
徐紫川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將衛泱澆了個透心涼。
衛泱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她彈的真的有那麼好?”
這回寧棠可算長了記性,趕緊應道:“仔細一聽,覺得也沒那麼好,一般一般。”
而另一邊的徐紫川卻沒吱聲,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那藍衣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嗬,徐紫川這哪是在聽琵琶,分明是在看美人呢。
不錯,那台上的藍衣女子是生的很標致。
可不是衛泱自誇,她自認為比那台上的藍衣女子要美的多。
徐紫川放著她不看,卻死盯著旁人瞧。
衛泱才將將平息的怒火,又複燃起來。
這廂,衛泱正生著悶氣,就見小二端著茶點進了屋。
趁著小二倒茶的工夫,衛泱裝作無意的打聽說:“台上的姑娘琵琶彈奏的真好,小哥可知那位姑娘的芳名?”
姑娘打聽姑娘的名字,倒是稀奇。
小二想,這位小千金大概是在替另兩位公子打聽呢,便很痛快的告訴衛泱,“回公子,那彈琵琶的姑娘喚做蘭心。”
“蘭心?是蕙質蘭心的那個蘭心?”
“正是。”
“人如其名,真是個好名字。”
小二陪笑,連聲應和。
“蘭心姑娘辛苦,咱們可不能白聽,總得給姑娘添些脂粉錢。”衛泱說。
寧棠聞言,立刻衝仲晨打了個眼色。
仲晨會意,麻利的遞了錠銀子到小二手上。
“小二哥也辛苦了。”
不必寧棠再指示,仲晨又打賞了銀子給小二。
許久沒有遇上這樣出手闊綽的客人了,小二歡喜的要命,“小的謝公子恩賞,也代蘭心姑娘謝公子恩賞。”
衛泱莞爾,“小哥不必代蘭心姑娘謝我,要謝就謝那位徐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