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岸下,澤灘邊,澤水中......血靈教與魔鱷王和它的子孫們激戰正酣,並沒有發現後方血池的變故。
畢竟,在如此緊張的時刻,誰也不能分心二用不是。何況,戰場與血池之間,還有老大一段距離。
血池內的藥物強大的效力,通過身體上割裂的傷口以及體表表膚各處,不斷地滲入體內,帶來強烈的痛楚感覺。不過,同時,一股股澎湃洶湧的力量感,也同時充實著少年饒經脈,擴充著他的每一處關竅。
......
“什麼!”
在晉華城的王宮之中,半癱在寢宮內的國主商振,召見了匆匆而來的部爵府護衛隊長勞亦和。後者是喘著粗氣,匆忙趕來向他報告事情的。
此情此景之下,報告的事情當然非常緊急。
事情就是,在晉華城城主府的大牢裏被關著的二王子上,被殺死了。殺死他的人,竟然是商振指定的攝政監國公主,青涵。
“煜兒,死了?”商振像被人抽去了骨頭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了一遍勞亦和的話,“他、他是如何,如何被青涵殺死的?”
勞亦和便將牢裏發生的事情了一遍。當然,由於當時沒有他人在場,他也是語焉不詳,隻知道是青涵激憤之下出的手。
“自商然公主來探看起,牢卒們就被喝令不得進入。”勞亦和道,“商然公主一開始就很激動,還哭了一場,卻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然後青涵公主來了。牢卒們在門外聽到他們激烈的爭吵聲,越來越急。似乎,似乎是二王子了什麼刺激青涵公主的話,然後青涵公主一劍劈過去,連牢門帶二殿下都一起被削為了兩半......”
商振木然地坐著,臉上一片麻木。
“命,這都是命啊。”他喃喃地,“罷了,罷了,雖然煜兒作惡,可我總想給他一線生機......我卻忘了,時勢已然不同......”
“陛下,青涵公主也是一時激憤,她忘了自己的佩劍可是金剛隕鐵所製的佩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勞亦和惴惴不安地。
“不,她不是一時激憤。”商振呆呆地,像老去了十歲一般滄桑,“她是故意的。”
“什麼!”勞亦和也呆住了。
“青涵的性格,與晉淩不同。”商振道,“或是幼年遭遇不幸的緣故吧,她比晉淩更加注重實利,也更要強。她從年紀,就能看清形勢,認晉淩為義兄,認我為義父,順理成章,而又渾然成,不顯作假。然後年紀,就能夠統率晉園上下數千上萬人,將晉園經營得比晉淩經營得還要好。雖然很多主意是晉淩出的,可是實行下去的,往往就是這個丫頭。這丫頭,不簡單哪。”
“殺煜兒之事,她明顯是經過精心計劃的,故意顯得自己在大怒之下不理智地出手。其實她早有殺煜兒之心,煜兒犯的固然是死罪,但我總想念著父子之情想對他網開一麵。青涵她肯定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怕我心軟將煜兒放出來,再重新重用於他,從而削弱了她和晉園的既得權力,是以借機下了殺手。要知道,我們商氏,對於他們晉氏可是充滿戒心的。這次若不是生死關頭,豈會將監國大權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