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至王宮宮門前,經過一係列必要的安全檢查後,在王室護衛的引領下,前往王宮偏殿。
在偏殿裏,晉淩見到了那位來自永夜帝國仙爵司的特使,穀梁大人。
穀梁年紀約有五十上下,身材臃胖,滿臉油光,眼睛,卻有一個不相稱的大鼻子。
晉淩來到時,商振正陪著穀梁喝酒。在他們麵前,八名姿色出眾的妖嬈舞姬正在婆娑起舞,舞姿撩人。兩旁還有樂班,在以各種樂器吹奏敲打著。
穀梁看得很高興,不住喝彩。有時候甚至伸出手來,在距離他最近的舞姬腰間捏上一把,然後得意地嗬嗬大笑。商振也在旁陪著笑。
這些形態,看來商然眼裏,讓她頗為不喜。
“特使大人,父王。”不喜歸不喜,她還是要上前大聲稟報,“遵照王旨,我將晉淩帶來了。”
這一打岔,商振及穀梁二人頓時收起了笑容。穀梁向晉淩掃視了一眼,然後揮了揮手。
商振馬上便道:“歌舞樂班,你們先下去。”
樂師和舞姬們躬著身子退下了。
“特使大人,這名少年,就是那位原北晉國主,晉王晉南山的獨子,原名晉城,現名晉淩的。”商振向穀梁介紹道。
穀梁眯著眼睛打量晉淩。麵前這個少年人,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堅毅精靈,衣著簡單質樸,乍一看就跟鄰家男孩沒什麼區別。不過,再看第二眼,就覺得這少年饒氣質中又完全有著一種不出的感覺,讓他甚至會覺得回味無盡。
及至再看第三眼,穀梁竟然莫名地覺得心上有一陣惶然。
身為永夜帝國仙爵司的特使,主管孤竹及其各屬國所在這一片區域,位高而權重,他自詡也是見多識廣,可從沒遇見一個人能夠給他這種感覺。
何況,對方僅僅是一名少年。
“參見特使大人。”晉淩向對方施以了一個下級見上級的簡單禮節。
“你就是晉城?”穀梁問道。
“是的,大人。”晉淩從納戒裏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原來的冊封文書和曲爵令牌,以及商振新頒發給他的部爵冊封文書和令牌,遞交到穀梁手裏。
穀梁在手裏掂看了一下,確認令牌及文書都無誤,交還給他。
“你既然是晉城,為何又改名為晉淩?”他問道。
“大人,為何改名,這原因,你知道的。”晉淩苦笑了一下,遞過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又斜著瞟向了商振。
後者頓時有些尷尬地摸著鼻子。這不就是因為自己當初對晉氏王族後人采取了趕盡殺絕,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策略,才使他改了名字,躲避追殺嘛。
穀梁當然知道,明知故問隻是要看看這少年人對於這問題的反應。
“北晉內亂,原國主晉南山避亂失蹤,三十餘年,下落不明。”穀梁道,“在十年前,他的部屬帶著晉南山的部爵冊封文書和令牌,以及名為晉城的兒子,來到永夜帝國國都夜錦城的仙爵司,聲稱晉南山長年失蹤,恐怕身死,因此帶著他的獨子晉城前來繼承爵位。仙爵司的官員驗看了那晉城的血脈之後,確認是晉氏王族血脈,又確因晉南山長年不知所蹤,根據帝國爵位繼承令法,降爵一級,授予晉淩曲爵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