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端著一碗藥湯，在旁侍奉著。
陽光灑在商振的臉上，一代雄主臉色淒然。
“大王在想什麼？”福妃柔聲問道。
“探子來報，煜兒網羅的那些人，又在他的府上秘密集會。”商振慢慢地道，“一個月裏，他們至少有十次集會。二王子府，現在都成了一夥陰謀家的大本營了。”
他坐了起來，張嘴，福妃將一勺勺的湯藥喂入他口鄭
見福妃默不作聲，他問道：“愛妃，這事，你怎麼不話？”
“妾妃隻是後宮的一個婦人，後宮以外的事情，妾妃不管，也管不上。”福妃道。
“你有沒有聽到外界傳言？”商振問道。
“什麼傳言？”
“外界傳言，本王所中的蠱毒雖然是吳大鵬所下，可是他背後另有指使之人。這蠱毒的來源，極可能來自血隱一族，而指使下毒的，極可能是煜兒。”
福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二殿下指使下毒？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他指使的，這麼些時日，大王為何不處置他？”
“一是沒有證據。”
“二是本王對他，還有所期待。”商振著，歎了口氣，望著窗外，“他與炯兒，都是適當的王儲人選。可是炯兒，心裏太柔善了。”
“柔善？”
“就拿這次的事來吧。”商振沉著臉道，“晉淩那子借著救治之功，想要讓下晉姓者得到平等對待，這也罷了。可是炯兒在這事上，也一直與他一唱一和。他覺得對晉氏，對下百姓實施仁政是對的。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政一出，原先多少年裏，我商氏王族打壓晉氏鞏固王權的舉措，就將全部付之東流。”
“北晉王國四百餘萬人口，晉姓者占了半數，是第一大姓。如果不將他們狠命打壓，又怎麼能夠坐得穩江山？對他們實施懷仁之政？家仇國恨，這種不可解的仇恨，又豈是區區仁政能夠化解的？炯兒還是太真了。”
“他與晉淩這麼一來，就相當於否了我之前這麼多年的政策，等同於向下人宣告我商振錯了，等同於在下人麵前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讓我這國主威風掃地，讓朝中諸多依靠推翻晉氏、鎮壓晉氏而走上如今高位的文武大臣們臉上無光......”
“他癡心妄想想贏得整個北晉王國百姓的認同，卻忘了真正能決定他是否坐上王位，坐穩王位的人，是他的父王我，而不是整個北晉王國的百姓......”
“大王，你病重期間，炯兒東奔西忙，可是做了很多事情的。”福妃聽商振語氣不對，急忙勸解。
“這是他一個做兒子的應盡的本份！”商振冷冷地道，“能做一個好兒子，可是未必就能做一個好的國君！”
“我已經向永夜帝國仙爵司發信，明了晉城歸降之事。帝國特使不日就將到來，將我正名為正式的北晉國主，冊封在案。”商振道，“在那之後，我就要認真考慮王儲之事了。”
“名正言順的國主，還有名正言順的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