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會兒，思緒才清醒了些，眼前看事情也清晰了些。
“又特麼的喝多了。”他自嘲地搖搖腦袋，選了個幹淨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腦海裏漸漸地又回憶起晉懷此前過的那番話來。
晉懷過的話，其實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之鄭
不過，被缺著麵毫不留情地出來，心理上還是接受不了。
自己現在，就是毫無疑問的晉姓遺族眼中的叛徒。
嘿嘿，叛徒。
他苦笑不已。
突然，一陣煩惡的感覺再度從胃裏湧了上來。他低頭，哇的一聲，吐出來的不是食物，卻是一灘清水一般的黏稠液體，腥臭難聞。
“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這一下子胃全空了。”少年人自嘲地道。站了起來，又覺得一陣炫暈，差點摔倒在地。
“怪了，晉懷表兄那裏的酒，後勁這麼大，還沒緩過去哪。也罷，再坐一會兒。”他自言自語著，再度找了個地方坐下。
事情不想真是不行，剛坐下沒多一會，又想起那些話來。
“真是頭痛啊，從來沒這麼頭痛過，沒這麼煩悶過。”他歎了口氣，下意識地想從褲兜裏掏出煙和火來，卻掏了個空。
頓時愣住了。
不出，這是多少年來第幾次這樣下意識的動作了。在夢中那個世界裏，他是抽煙的。在鷹魂隊裏就抽，後來加入那雇傭兵隊伍裏抽得更多，越遇上心煩的事抽得越凶，越喝酒的時候抽得越凶。
做出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隻能明，今晚與晉懷的會麵，給他帶來的巨大的煩惱，解不開的煩惱。
“煩躁啊。要是有枝煙抽抽就好了。”少年人歎了口氣。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是沒有煙草的，至少自己還從未聽過有這樣的東西。這麼些年來，從來就沒櫻
“算了，隨便弄點什麼能提神的東西，哪怕是燒著了聞聞煙也好。再這樣下去，我要憋死了。”如是想著，晉淩邁步走入了前方晉園的藥堂裏。
夜間，藥堂還是開著門的，值夜的醫生是卜欣先生的一個弟子。
“少主，你來了？”那弟子見是他，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秤，向他施禮。
“不、不必多禮......”晉淩擺著手，“店裏有沒有什麼燒著之後能夠提神的東西？”
“燒了之後提神？”那弟子道，“一般普通的艾葉即可。不過，對於仙士來，一般的艾葉可沒什麼功效。”
“那什麼東西才有這類的功效？”晉淩急急地問。
“七心艾。這是最常見的仙藥鋪裏的東西，供仙士們放在香爐裏點了提神驅蚊蟲的，氣息很有些嗆人。”那弟子道。
“拿來我看。”斷煙多年的晉淩早已是八爪撓心，急不可耐。
那弟子便端來了一大筐幹草一般的七心艾過來。晉淩捏起一株，放在手裏一搓，搓得粉碎，又要了一張藥方用紙，裁成適當大，將適量碎末倒在紙上，卷了起來，掐頭去尾，乍一看，跟一枝沒有過濾嘴的香煙幾乎沒什麼兩樣。
指尖一捏，冒出火光，點燃一頭，將另一頭送入嘴裏，然後長長地、美美地吸了一口。
“咳！咳！”
馬上，少年人就被濃烈的七心艾煙氣嗆得咳嗽起來。
好半，他才緩過神來，長長地吐出一口白煙。
“好家夥，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