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打死晉淩也不會做出為商振治病這種事來。
商振的手上,有太多的無辜晉氏遺族,或是前朝舊臣身上的鮮血。即使自己這樣一個自生長在看似與世無爭的草原村中的人,偶爾都會聽過一件又一件的慘案。
自己的父母,親人,或是很多人,或許也在這些慘案中死去了。
晉氏亡國三十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淡了。但是這些慘案,自己的流亡,從葉征而始的捕殺......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就是像他對這王國仙士體係的妥協一樣,因為死者已矣,因為活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因為,即使如晉懷一樣暗地裏舉起反抗商氏的旗幟,結果也隻是讓更多的仙士,在動蕩與政權變換中流血犧牲,讓更多的無辜平民百姓在戰亂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如果這樣的結果,換來的隻是晉氏王位的回歸,那麼他寧願不要這樣的王位。
如果救商振一人,哪怕他是個劊子手的頭子,如果能夠換來商晉兩姓的和解,換來千千萬萬晉姓遺族的平安和名正言順,這樣做,是值得的吧。
如果父母已經不在這個世上,那麼九泉之下的他們,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會理解。
懷著這樣複雜的想法,跟著商炯、馮遠道以及一幹王室護衛,急匆匆地穿過王宮的各處回廊、宮室,往深處的商王寢殿走去。
在商振的寢殿前,他們被人攔下了。攔下他們的,竟然是二王子上和一些大臣。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
“別攔著,我們要給父王看病!”商炯急切地道。
“給父王看病?”上冷笑一聲,用手指著他們,“是你會看病?還是他?他?”指向馮遠道和晉淩,“他們中間,有一個是大夫嗎?”
“這個世上,並不是隻有大夫才會看病。”商炯道,“讓開!”
“大王兄,你帶著兩個陌生的仙士進入父王寢殿,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少年還姓晉吧。你,是想圖謀不軌?”上不但沒有相讓,反而指摘起來。
他當然不會記錯,晉淩這個家夥,給他的印象,是深刻得不得了。
“他雖然姓晉,可是他有秘法,有可能會治好父親的魔蠱之毒。”商炯直道。
“大王兄,你所的大夫,就是這個嘴上毛還沒長齊的子?我看你最近是跟這子走得太近,被他灌迷魂湯灌多了。他是什麼人,一個晉姓的仙士!他姓晉!姓晉!如果他借著給父王看病之機,突下殺手,殺死父王,那誰敢負起這個責任?!”上得理不饒,大聲斥責。
“二弟,你既然也認識他,就知道他現在的身份,他是靈山仙鄉雙石仙村村主府下屬護衛隊的代隊長,九級十七級的官員。”商炯寸步不讓,“他也是晉姓之中,第一個在我朝為官的人,對於世間千千萬萬晉姓者,以及前朝遺族,有很好的宣教作用。那千千萬萬的晉姓者,以及前朝遺族,難道我們都能給殺了不成?已經殺了三十多年了,到現在,殺了幾個?最終不還是要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