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懷被這話問愣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當然，當然是心懷故國，期待有人帶領他們，將商氏這群亂臣賊子趕下王座，重新恢複，重新恢複我晉氏數千年來的統治。”
其實，他這話得底氣不足。
百姓是不是這麼想的，他根本不知道。
“不！百姓所想的，隻是衣食富足，安居樂業，下太平！”晉淩道，“誰給他們衣食，誰讓他們安樂，誰保他們太平，他們就擁護誰！晉氏能做到，他們就擁護晉氏，商氏能做到，他們就擁護商氏！”
“三十多年戰亂，現在王國好不容易安定，百姓安樂。你又要讓他們拿起刀兵，互相殘殺。試問，他們怎麼會心甘情願地答應？就算你們能夠脅裹百姓，經過慘烈的王權之爭，得到了一個山河破碎的北晉王國，這樣，又有什麼好處？如果商氏的後人，不甘於失敗，經過數年蟄伏，又再起刀兵，以同樣的方式要再去奪取王權呢？”
“如此往複，下何益？”
晉懷吃驚地看著他。他不敢想像，這樣的思想，是一個如此年紀的少年人所能出來的。
“對於我來，上次我也過同樣的意思了。我的背後，現在有一百多口人跟著我吃飯，一不心，這一百多顆腦袋就要被人砍了。你們這些人，給我了什麼了不得的好處，想要我帶著這麼多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著你們做這殺頭的買賣？就因為一個理由，我姓晉？”
“而且，晉大將軍，我跟你還不熟吧？算上這次，我們才是第二次見麵？每次見麵時，都鬼鬼祟祟地像是做賊？你讓我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不會一轉身，就被你賣了？”
晉懷的口齒平時算是伶俐的，在這少年人麵前，竟然被噎得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我有我的思想，我也有我的路。”晉淩乘勢，繼續道，“我的思想，還有我的路，是別人誰也無法左右，無法擺布的！我需要自主發展，不受約束，我就遊離於王權體係之外，自由自在！我需要擁有官方的力量，體係的力量，來成就自己的事業，我就會用我的方法，融入，甚至掌握這個體係！”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與脾氣！”
“你想讓我加入你們，認你們為主，為何你們不加入我的手下，認我為主？”他這話得理直氣壯，因為，從實際的身份上來，他確是名副其實的晉氏遺族之主。
隻是，他現在的身份還沒有公開，不便公開罷了。
“論錢財和產業，你們定不如我。論起關係，我擁有大量的官方關係，你們也沒櫻論起聲望，我現在是仙鄉人人交口稱讚的少年英雄，你們無法相比。論起實力，我是初級仙師，也不輸於你們多少。既然你們都不如我？為何不來依附於我？”
“你！”晉懷被這番話氣得啞口無言。他這時才真正了解道，這個少年饒骨子裏，有多麼隱忍，多麼驕傲。
“走吧。”晉淩扔下一個錢袋，“裏麵是一百金元，和兩張一千金元的玉票。念在同為晉氏的份上，我給予你們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隻希望，不管晉氏遺族做什麼事，首先就要考慮到王國的百姓們的利益，想想百姓們答不答應。”
著，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下樓去了。
晉懷撿起那個錢袋，望著少年饒背影，呆了半晌，作不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