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是一個問題，很複雜的問題。”晉淩搖搖腦袋，同樣與她比肩，仰麵躺倒在草地上，嘴裏咬起一枝青草，“不這些枯燥的話了，我給你唱個歌吧。”
“你會唱歌？”纓雪側過臉來，忽閃著美麗的眼睛。
“藍藍的上白雲飄，
白雲下麵馬兒跑。
揮動鞭兒響四方，
百鳥齊飛翔。
要是有人來問我，
這是什麼地方？
我就驕傲地告訴他
這是我的家鄉。”
晉淩慢慢唱了起來，他唱得很慢，比起原唱還有些拖音，但是優美的曲調將纓雪完全給吸引住了。
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少年人，嘴裏竟然會唱出這樣，如同簌的歌曲來。曲子不長，他隻唱了幾句，她已經呆了。
到最後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仍不甘心地問：“沒了？怎麼就這麼幾句？”
“這也是從那個夢中世界裏學來的，我也就記得這幾句。”晉淩笑笑。
“我還想聽。”纓雪突然翻過身來，抱著他的胳膊，聲音裏略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纓雪的這個動作，也讓少年人很是意外。少女的這樣的動作，一般都是對著非常親昵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他的心髒，又不爭氣地怦怦劇跳起來。
附近的遠方嗄叫一聲，用翅膀捂住了眼睛。
“好吧，那我再唱一首。”晉淩想了一下，便唱了一首“牧歌”。
“藍藍的空上
飄著白雲
白雲的下麵
跑著雪白的羊群
羊群好像
是斑斑的白銀
灑在草原上
多麼愛煞人呦”
同樣簡單而優美的歌詞，同樣簡單而又悠遠的曲調。藍白雲之下，草野之中，慢慢哼唱起來，入情入景。
上一首歌，纓雪隻是發呆。
而聽了這首，已近成癡。
一曲完了，兩人躺在草野上，久久的，久久的，不一字。
直到時過正午，遠方的肚子裏不爭氣地滾過一陣咕隆隆的聲音，才把他們的這份安靜給打破了。
“我們......吃飯去？”晉淩試著問道。
“好啊。”纓雪點點頭，“去哪裏吃？”
草原村還真沒有吃飯的地方。要麼就去楊大娘家，也隻是鄉間普通的農家菜，而晉淩又怕她對著纓雪問長問短。
“回草園居吧，我們騎馬去。”剛出這句話來，少年饒臉倏地一下子紅了。他是很想再體驗一次剛才與她共騎時那美妙的感覺，可這也太直白了吧，對方明明還有一頭五彩靈雉在旁，可以騎乘呢。
原以為纓雪會直接相拒，可是後者點頭，微微一笑：“好啊。我正要再練習一下騎馬。”去看了看白星，看它身上確實沒傷，隻是擦著一塊綠油油的草汁，更放下了心，率先上了馬，又向晉淩揮手，“上來啊。”
少年人笑了，也上了馬，拉動疆繩，一夾馬腹，催動著白星往雙石仙村的方向而去。
“我還要聽剛才的歌......”馬背上，纓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