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的女人!
女人得到了他的些許回應,像受到了莫大鼓舞,於是更賣力熱辣地表演起來了!而他,依舊不鹹不淡,一片漠然,情緒更是無從猜測。
然而,隻是那麼一瞬間,他的手卻突然用力一推,毫無預警的女人就這樣被狠狠推翻倒在地,緊隨一聲巨響,全場立馬變得啞雀無聲!
女人不明所以,隻是不住地哆嗦著已經將近全裸的軀體,狼狽而卑微!
他如君臨天下的帝王般慢步至她身旁,接著緩緩彎腰傾向她,輕嗅她的頸項,以將近輕不可聞的聲音不帶感情地說道:"幽蘭的暗香的確可以輕易蠱惑人心,可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語調平穩而緩慢,嘴角含著絲絲冷酷的笑,下一秒,原本那個鮮活而奔放的生命就這樣在掙紮中軟了下去,她的雙眼瞪的大大的,臉上盡是驚恐的表情!
他,居然毫不猶豫掐死了她!那個前一秒還在為博他一憐而當眾大跳豔舞的絕色舞妓,那曾一度得他夜夜專寵的絕色姬妾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香消玉焚了!
他怎麼下得了手?
這就是傳說中陰晴不定嗜血如命的玄門門主,這樣心狠手辣的一個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俯首跪地的眾人惶恐暗忖。
他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接過侍從遞來的手帕,動作很是優雅地擦起手來,而當他麵無表情越過眾人時,一身黑衣竟然還是如先前那般,不見一絲淩亂!一藍衣男子憑欄而立,神情專注而坦然。當他聽見身後的動靜時,便馬上回首,背靠欄杆,靜看來者。
好一個如玉般的男子,略顯瘦弱的軀體配上和熙溫潤的臉龐,身上盡顯超然氣質。
很明顯地,這是個與對麵黑衣男子截然相反的人。
兩個靜立不動的人,他們,一個溫暖如玉,一個冷若冰霜。
"殺戮,隻是因為她身上的味道嗎?還是如蘭馨一般的氣息輕易幹擾了你?"像是終於感覺到對方的不耐煩,藍衣男子率先打破了僵局。
然而,一直蓋著半截麵具的男人隻是緊了緊握指環的手,卻沒有絲毫要作答的意思!
像是習慣了他的冷漠,他無奈地聳聳背。"上京傳來的消息,下個月太後大壽,她希望你到時可以列席。"頓了頓,他又緊接著冒出一句與前言完全不搭的話,"莫憂倉皇出逃,欲投靠琉璃山莊,他母親卻讓人送來東西,說是祝賀你二十七歲生辰的。"說完他移步至他身前雙手遞給他一個包裹。
然而,這一舉動換來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他像是陷入了極大的沉思,盯著包裹的雙眼很快閃過熊熊烈火,手上的青筋突然乍起。不一會兒,藍衣男子手上的包裹便被脫離手心,劃向天空,霎時變得支離破碎。
好深厚的內力!
沒有人看得清他究竟是怎麼出手的,當大家反應過來時,地上早已布滿了破布。
"上官言,別一再挑戰我的耐性,懂嗎?"他咬牙,話語裏有著無法遏製的怒氣。
欲要轉身離開的身軀稍稍一停,他言簡意賅地對身邊的侍從吩咐道"準備下,五天後,返京!"
說完,他便丟下上官言,帶著一幹人頭也不回地甩手離去,徒留一身戾氣。
可當他經過回廊瞥見幾株綻放得正豔的曇花時,他的臉居然閃過絲絲動容,雖然若有若無,輕得什麼都看不見。
夜已經很深了嗎?可是即使在這樣荒蕪的夜,是否依然還殘留一絲美好穿透黑暗?那麼那絲美好究竟來自哪裏?
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左臂,仿佛三年前的那絲溫暖猶在,不曾遠去。
隻是,她,是誰?
然像是突然驚覺自己的思緒不受控製,他的拳頭突然握得緊緊的,直把指環捏成粉末。
他想起了蘭馨,那個不惜一切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
曇花再美也是一現而已,根本就是幻覺一場,不值費神。再也沒有什麼事什麼人可以影響阻撓得到他,因為他早就心如鐵石了。
擾我者,必毀之!所以,女人,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對著曇花,殘酷一笑。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自從三年前莫瀟落崖之後,玄門就發出要尋找一個額點朱砂身懷異能的十六七歲少女的命令,可所有人都清楚從三年前莫瀟落崖開始,蘭馨二字就成了他此生最大的禁忌!而那頭,被他警告拋下的上官言這時突然抬頭望月,臉上掛著若有所思的微笑,他喃喃自語道:極光咋現,天女舞動,三星宿怨,一切即將開始上演了麼?
那麼,在所有預言的操縱下,他又該有著怎樣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