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晚膳,許書顏想著祁玉悠的病,準備了自己親手簪點,一路從湖邊散步過去探望。
隻帶了挽歌跟在身邊,書顏著了件湖藍色的衫子並一條翠色挽帶,和這初夏的氣息極吻合,一路走來,倒是心情開闊了不少,和挽歌有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有兩分愜意。
“小姐,那蕪雪在水閣還好吧?”看來挽歌對蕪雪上了心,遠遠見水閣那邊沒什麼動靜,便問。
“嗯,等會兒我們從曉靜苑離開,順帶去看看她。”書顏隨手拾了一朵從樹上掉下來的花朵兒,拖在手中,看著潔白的花瓣上有著點點汙泥,順手又將其拋入了湖中。
“奴婢不喜歡那個蕪雪,不想去。”挽歌搖搖頭,兩個羊角辮兒晃蕩著。
“那等會兒你一人先回去。”書顏也不勉強她,知道小女孩兒的心思通常都很執拗,隻得一笑。
“可是二爺那人凶凶的,小一個人過去,奴婢怕您又受委屈。”挽歌快步跟上,提了提裝著食匣的小籃子,有些不樂意。
“二爺在麼?”許顏以為祁淵仍在瀟湘館常住,倒沒注意他在不在園子裏。
“聽姐姐們說,二爺好幾日都不曾:去外住了呢,老爺連帶著精神也好了許多。”挽歌將每日在園子裏和其他婢子閑談的話告訴了許書顏,還說這幾日好像祁老爺有些生病了,瑾沛也常過去問脈開方。
“我倒是不知祁老爺病看來得抽空去探望一下。”許書顏想起祁冠天,自打她進了園子起,就鮮少見到他。雖然有時吼祁淵地時候凶了些,但對待姑娘們還是極和善的。平素裏也不怎麼見麵,不過既然他病了,自己也不能不聞不問吧,算起來,他也是自己正兒八經的長輩。
“小姐別去了。”挽歌卻拉著許書顏。四處了望。似是確認沒人。才墊腳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聽說是二爺把老爺給氣地病了。正在火頭上呢。”
既然關祁淵。許書顏倒來了興趣。蹙眉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麼事兒引起地?”
“聽說老爺找了京城地媒婆們過來。要給二爺說親呢。二爺不願意。當場就拂了老爺子地意思。將一通媒婆係數都幹了出去。這不。就把老爺給氣得當場病了。”挽歌說地眉飛色舞。好像親臨現場似地。
許書顏聽著總覺得心裏慌地很。就怕祁冠天使出什麼苦肉計。逼得祁淵娶妻衝喜什麼地。到時候祁淵若是孝子。難道還敢不從。忙著又問:“那二爺妥協沒有。畢竟老爺都病了。他身為兒子。應該要服軟一些吧。”
“小姐。您也知道二爺地脾氣吧。雖然這幾日都呆在園子裏沒出去。但卻一點兒都沒妥協這娶妻一事。”挽歌眨眨眼。歪著腦袋:“也不知二爺到底喜歡什麼樣地。京城裏那麼多名門閨秀呢。樣貌品性出挑地也多地去了。他卻一個也看不上眼。難不成天仙下凡才能配得上他?”
“好啦。你別在外麵合著那些婢子們妄儀此事。被人知道。隻說攏煙閣地人沒規矩呢。”許書顏作勢捂了捂挽歌地嘴。瞧著前麵不遠便是曉靜苑地範圍。趕緊拉了她快些。
因為六月初的天氣,若無雨,則很是有些雲淡風輕。瑾沛為了祁玉悠能恢複的快些,便將她請到庭院裏,一邊品茶,一邊在臂腕處施針,也讓祁玉悠能隨之放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