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醒(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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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世界一直被黑暗籠罩,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模糊的身影,卻又迷幻得那麼不真實。堇茗吃痛地捂著昏昏沉沉的頭,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堇茗環顧四周,是一個簡陋的竹屋。青翠的竹子整整齊齊排成四排構成一個竹屋,屋內除了一張竹板床,還有一些普通家具,大多都是木製品。

堇茗從床上下來,沿著竹壁有點艱難地走出竹屋。出到竹屋,一股非常濃鬱的草藥味便撲鼻而來,似乎竹屋旁有人在熬藥。尋著草藥味走,堇茗看到一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布衣發帶,正拿著把槐葉扇,一邊不停地扇風,一邊不停地攪拌湯藥。

“姑娘,你醒啦!”書生看到站在一旁的堇茗,走過去扶她坐下。“姑娘大傷初愈,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為好,以免傷口撕裂。”

堇茗是書生上山采藥時在一山頭附近發現的,當時堇茗已渾身是血,背上還有插著幾支毒箭,一直昏迷不醒。書生背上堇茗從山上下來便及時提堇茗處理傷口。對於堇茗要換洗的衣物,書生特地找來三裏外的小翠姑娘幫堇茗換衣服。為了解堇茗身上的毒,書生翻閱了大量古籍醫書,還親自嚐試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小女並無大礙。”堇茗看這位書生懂得如何熬藥,這竹屋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估計自己就是被書生所救。

“不用,不用。醫者仁心,能夠幫助姑娘,亦是小生的福分。”書生說著,嚐了嚐剛熬好的藥,這水溫剛剛好,藥味也熬夠了,便用一竹碗盛了湯藥遞給堇茗。“來,剛熬好的,把藥喝了吧。有什麼要問的,待會兒進屋再說。”

“噢對了,小生姓蕭,名子墨,以後你就叫我子墨好了。稱呼我公子感覺怪怪的,畢竟我真不是什麼富貴命!姑娘方便的話,能否告訴小生姑娘芳名?”

“堇茗。”

“堇茗?瑤山桐堇之茗,色香味苦,回味無窮。姑娘,好名字啊!”

子墨扶著堇茗走進竹屋,在一竹席上坐下。子墨接過藥碗,又拿了一件白褂披在堇茗身上。天涼,以免著涼。

外頭的涼風卷進屋中,堇茗收了收白褂,盡力把身子縮進白褂內。她隨手理了理耳邊的散發,抬頭微微一笑。那種簡簡單單的微笑,舉止之間透著淡雅,散發著虛無縹緲的魅力,卻能夠瞬間捕獲世間男子的心。

“即使不是名門出身,論德行修養,亦可得公子之稱。不過,假使公子希望堇茗稱呼公子子墨,那堇茗稱呼便是。如果子墨不嫌麻煩,能否請子墨告知堇茗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子墨,子墨。這二字稱謂,堇茗說出口覺得沒什麼,可聽起來卻怪親近的,似乎這麼稱呼不太合適。堇茗心裏盤算著,還是叫子墨大哥比較合適。這二字稱謂,有生她也隻這麼親切地稱呼過扶蘇。

“不麻煩,不麻煩。這實屬堇茗姑娘之事,堇茗姑娘得知其中緣由也並無不妥。前幾日,我上山去采草藥,路過一山坡時,看見樹叢中有一絲白衣。我繞到樹叢後麵便發現渾身是血的姑娘你。我上前查看,發現姑娘尚有氣息,可是後背中了暗箭,在肌膚與暗箭接觸的邊緣,肌膚都是紫黑色的。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這暗箭來自何處,當時我並沒有思考太多,本著醫者行醫為民的宗旨,就將姑娘背到山下治療……後來,姑娘就醒了。再後來,我就告訴了姑娘緣由。”聽著堇茗子墨子墨地這麼喊他,蕭子墨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臉頰也微微地泛紅。或許是從小隨從師傅學醫的緣由,接觸的人大多是病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把脈診病中,很少有仔細欣賞過女子的容貌,現在有如此美貌的一位姑娘做在自己身旁,那麼親切地稱呼自己,害羞是難免的。

堇茗在一旁聽子墨說,看著子墨有些走神。子墨,扶蘇,腦子在瞎想些什麼。忽然,堇茗伸出手指,對著子墨勾了勾食指,調皮中又隱含一絲嫵媚。“子墨,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恩,有什麼事盡管說,如果我蕭子墨能辦到的,一定會幫姑娘的!”這小小一勾,蕭子墨還真徹底傾心了,有股上刀山下火海的衝勁,縱使自己隻是一介初習醫書的書生,又何妨。

“真的!那以後我叫你子墨大哥怎麼樣,你也別姑娘來姑娘去的了,直接叫我堇茗就好了,可以嗎?子墨大哥!”堇茗一手托著下巴,含笑地問子墨。

這一笑,對蕭子墨刺激可不小,子墨的臉更紅了。實在害羞地呆不下去了,蕭子墨衝堇茗點點頭,示意她他已經答應了堇茗的要求,然後就十步並一步離弦箭似的衝出了竹屋。

蕭子墨衝出竹屋,堇茗笑得更燦爛了。這場景好熟悉,就像曾經與扶蘇在秦皇宮內第一次相遇的情形一樣。子墨,扶蘇。子墨,扶蘇。等等,忽然堇茗想起了什麼。

雖然沉睡了多年,但還是能依稀想起一些記憶。不對,自己身為秦皇的煉金術師,當時不是在秦皇駕崩後就陪葬了嗎?那麼現在自己怎麼會在這裏?還有,當初在牢獄中與扶蘇訣別,那扶蘇現在又在哪裏?是否早已在秦皇宮登基,執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