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隻想帶著最後的尊嚴,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麵前,保護她,就算保護不了,賠上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鳳兮隻覺得無奈,獅烈永遠把自己當成一個臣民,無論他心底裏多愛自己,始終隻把自己當成一顆卑微的塵埃。
“跟我動手,你還不配!”西門無傷嘴角帶笑。
“鳳兮,你沒有話跟我說嗎?”西門無傷淡淡的看向鳳兮,這個女人,他對她不好麼?卻偏偏喜歡一個侍臣。
“無傷……”紅綾在西門無傷身後輕輕叫了一聲。
他楞了一下,緩緩轉身,看著紅綾,眼裏露出一絲的疑惑和不解。
這個女子,好像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無傷……”紅綾跑過去,想抱著他,讓他記起自己。
隻是,緋紅的身影卻在即將接觸到他時,卻被西門無傷隨手揮出的力量打出好遠,好遠,鮮紅的血液,落了幾滴,在西門無傷的白衣上,刺目的紅,紅綾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落下。
紅綾臉上一絲淒然,我還可以抱著你嗎?我連你的衣袖都拉不到,哈哈……
西門無傷看著紅綾絕望的表情,心中突然痛的無法呼吸……
“你這是做什麼,很快,你就會恢複神階,不會記得我,你的世界對我而言,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也許真正的孽緣,是我,是我,你知道嗎?什麼上天注定的有緣人,真是可笑,我跟你,隻會越來越遠……”紅衣女子歇斯底裏的對著自己哭叫。
“紅綾,你能不能,現在聽我說。”
“也許上一世,我愛著鳳兮,我偏執過……但是這一世,我隻想,為你,再偏執一次,我心裏,隻會保留對你的記憶,如果你相信我,請你一定記得,等一下,在我迷茫或者憤怒的時候,或者,在你害怕失去我的時候,緊緊的,像現在我抱著你一樣,抱著我,好嗎?”
腦海裏閃現出一些畫麵,那是自己嗎?是自己嗎?
為什麼自己抱著她的感覺卻那麼真切?
她,剛剛過來,是為了抱著自己嗎?
“啊……”西門無傷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崩裂開來。
看著前麵急速下落的緋色身影,他幾乎用盡力量去將她接住,可是懷裏的人,緊緊閉著眼睛,毫無生氣!
“紅綾……啊……紅綾,我記得了,我記得了,紅綾,是我不好,是我執念太深,紅綾……你醒過來,醒過來。”西門無傷撕心裂肺的抱著懷裏的紅綾絕望的嘶吼,腦袋裏突然多出了無數的關於紅綾的記憶,那樣美麗的女子,現在,這樣安靜的,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自己懷裏。
“是你執念太深,你若心裏放下,紅綾不會死。”鳳兮走到西門無傷麵前,麵色悲涼。
“不是要建立獸國嗎?不是要與人界分邦而治嗎?你救活紅綾,我答應你所有的條件。”西門無傷的臉上帶著疼惜的看著懷裏的紅綾,但是談條件的聲音卻冷漠無比。
“好,我會救活她,鳳凰一族的涅槃之力,我可以贈予她一次。”鳳兮微笑說道。
“殿下……鳳兮,你的涅槃隻有兩次……”獅烈焦急的阻止道。
“我喜歡你叫我鳳兮,以後有你在身邊,你覺得我還需要這種能力嗎?”鳳兮粲然一笑看著獅烈。
獅烈臉一紅,心跳不止,但是神情堅毅,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眷戀了幾百年的女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鳳兮見狀,一向清冷的容顏居然莞爾一笑,獅烈頓時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被鳳兮一個笑容充滿了,就算五百年的黑暗,好像隻是為了這一刻,這一秒,他已經知足!
鳳兮彎身,從自己的眉心取出一縷五彩光芒,這是鳳凰欲火的火種,鳳兮將它從紅綾的眉心一路劃到腳底,西門無傷也不禁閃開身子,看著身上一處被燒焦,眉頭輕蹙!
“鳳凰火種,神鬼皆可燒盡”鳳兮輕輕笑道!
西門臉一黑,他重新凝視著鳳兮這個女人,他跟鳳兮相識已久,卻從來沒見過她如今這般靈動,原來並不是什麼性情原因,隻是因為不愛麼?
而現在,正在接受鳳凰火種燒灼的女子,為了自己,可以那樣不顧一切,這就是愛吧!她會為了自己哭,為自己笑,為自己臉紅……
此時,西門無傷的眼神看著火中的女子,極盡溫柔憐惜!心中的悔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