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路則在歐陽子意身邊老老實實地坐著,一副拘謹的樣子,一動也不動,視線隻是直直地盯著桌麵。歐陽瀟湘倒是被這個呆萌的小弟所驚呆了,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
歐陽子箏便是相反的狀態,一直不停地捉弄坐在她旁邊的歐陽子帆,歐陽子帆正欲大哭,看見歐陽子箏張牙舞爪的鬼臉,便將眼淚又吞了回去。歐陽子箏因為是三姨娘的女兒,打扮也簡單,相府如皇宮,一朝子憑母貴,一朝母憑子貴,而偏偏三姨娘並不受寵,歐陽子箏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也不討人喜歡,自然在這個相府裏吃不大開。
歐陽瀟湘倒也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明爭暗鬥,對於她來說她隻是想查出是誰害了她母親的性命。但是,若有人不長眼的撞了刀尖上,也隻能見招拆招了,反正她並不畏懼。
家宴一如既往的和諧,老夫人仍然沒有出現,聽旁邊的歐陽子晨說是去禮佛還沒有回來。
隻聽大夫人一聲尖叫,歐陽瀟湘的目光便轉移到了上座。大夫人白皙的臉上竟沾染了油汙,那美麗的梅花妝就這樣毀於一旦。環兒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哭道:“大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
磕頭的聲音響在眾人的心間,使眾人的臉色一白,歐陽遷的臉色也在不時的變化著,分不出是什麼心理。
大夫人陰沉著臉色,一語不發地看著歐陽遷。隻能說大夫人的忍耐力還是極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歐陽瀟湘深吸一口氣,準備隨時出手救下環兒。
歐陽遷若有所思地看了歐陽瀟湘一眼,道:“隻是一個丫頭而已,分配到洗衣房罷了。”
大夫人眼神中透著不可思議,問道:“老爺,就這樣罷了?”
歐陽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動物,讓她頓時覺得如墜冰窟,渾身禁不住地顫抖,歐陽遷平淡地說:“怎麼?大夫人還要跟一個丫鬟一般見識嗎?”
歐陽瀟湘心裏生出了笑意,也不禁為大夫人感到悲哀。無論是相府之爭還是後宮之爭性質都大致相似,其中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別將自己看得太重要。大夫人以為自己是大夫人,跟了歐陽遷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她忘記了歐陽遷是怎麼樣的人。歐陽遷,作為當朝丞相,沉浸於男歡女愛是不可能的。對於他來說,最終要的無非是兩個字,無論在任何場合他都會在意這兩個字——權威。而如今大夫人以為歐陽遷會遷就她,可惜他是歐陽遷,大夫人的做法已經挑戰了他的權威,他的做法也隻不過是對大夫人囂張氣焰的打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