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呆呆地望著明哲。而那明哲此時聽了她的話,卻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他這會兒在心裏思忖道:她既將她的定情之物都給了我,若是我也回贈給她個玉佩,玉鐲之類的女孩兒家戴的小玩意兒的話,似是也沒什麼不可。隻是這樣的話,怕她還是會心存幻想。而自己心裏除了若蘭之外,實在是再容不下第二個人。倒不如,趁此機會斷了她的念想,於人於己也是好的。這樣一想,明哲當下便有了主意。
隻見明哲抬頭望了流蘇一眼,然後起身來到內室。不過片刻便出來了,隻見他把一個綠瑩瑩的小玩意兒遞給了流蘇,並說道:
“流蘇,這個,你且收著吧。我要對你說的話,就在這個東西裏麵了,希望你能明白……”
流蘇接過那東西一看,不禁愣在了那裏,先前的所有幻想也在傾刻間破滅了……
你道這東西竟是個什麼?讓流蘇這樣吃驚。卻原來明哲送她的,正是一塊兒小小的玉玦。玦者,決也,形似玉環,卻有缺口,寓意二者不可合。明哲送給流蘇這個東西,也是想要讓她明白,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流蘇見明哲如此意誌堅決,便知再堅持也是無用了,隻好默默地收了玉玦。自此,也再不向明哲提及此事,隻一心做了李府的一個小丫頭。
她本想著,自己能這樣侍奉明哲一輩子也就罷了。不想後來明哲從外地經商回來,竟帶回一個煙花女子,且要納為小妾。隻因這女子與明哲那已逝的愛妻若蘭頗為神似。流蘇知道後,自是傷心不已。
她隻在心裏歎道:難不成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竟還不如一個煙花女嗎?且我那樣一心對他……唉,既是如此,我還待在這傷心之地作甚。因此,竟是隻給明哲留了書信一封,便孤身離開了李府。
至於那個煙花女,對明哲倒也是癡心一片。隻是,自古癡心人兒多,兩情能長久者少。且說那老夫人雖在寒露寺裏清修,但對府上之事卻也不是一概不知。她既知道了兒子要納一個煙花女子為小妾,自是驚愕不已。於是,便極力阻撓,幾乎要以死相脅了。
明哲是個孝子,最後被逼的無法,隻好依著老夫人的意願,娶了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兒做了二房,便是這三娘。至於那個煙花女,自從和老夫人私下見了一次麵,說過一回話之後。後來不知怎地,離開了李府,竟如人間蒸發一般,且再沒了她的音訊……
後來明哲每每憶及往事,便會不由自主地歎道:想我李明哲,一生自以為專情無比。不想,竟也傷了兩個癡情女兒的心。唉,既是如此,又如何配得上專情這兩個字呢?
話說這明哲,此時正在病床上半躺著。他望著柱兒剛遞上來的玉玦,輕輕地撫摸著,因思及往事,不由得淚流滿麵。那柱兒見狀,便不敢再問。卻是那修道,因見老爹這樣動情,心中很是疑惑。同時,也對柱兒說的那位在門外等候的故人十分好奇。因此,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爹爹,爹爹,門外還有人等著呢,要不要請進來?”
明哲聽了兒子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心內也知道定是流蘇在外等候著,且已經等候許久了,因此忙道:
“快請進來,快……”
那明哲猜的不錯,門外所候之人正是流蘇。隻是,她為何這會兒會回來這傷心之地?且她這次回到李府,又所為何事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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