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天空深邃明朗,高高的太陽懸掛著,散發著光與熱。

偌大的廣場中,一群少年揮汗如雨,稚嫩的拳腳打得一板一眼,小臉上的神色嚴肅異常,竟像是在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一個中年男人不時穿插走動著,糾正少年們動作上的些許錯誤。大太陽下,中年男人堅毅的臉龐上一滴汗都沒有,頗有些瀟灑的意味。

“文武官,七少爺醒了,你快去看看吧。”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孩子,一邊高喊著一邊氣喘籲籲跑過來。

正在教導少年的中年男人虎目一瞪,正想發火,聽到來人這麼說,先是一呆,繼而罕見地急切捏住男孩的雙手,帶著不易察覺的喜悅:“果真醒了?”

“當然啦,小的還能騙您不成。哎喲喲,文武官,您老可要輕點,我這小身板可禁不住這麼大力氣。”瘦小男孩口中痛呼著,咕嚕嚕亂轉的眼珠子帶著狡黠。

“你這小子。”文武官笑罵一聲,掏出一甸銀子,約莫二兩,扔給男孩:“幫我看著點這群孩子,我去去就來。”

“您老放心吧,誰不知道我猴子是辦事最牢靠的。”男孩信誓旦旦保證,胸脯拍得乓乓直響。

文武官沒再理他,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跑過去,雙腳如有神,虎虎生風,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文武官走了以後,一群少年依舊自律地揮動著拳腳,隻是一雙雙眼睛眼巴巴盯著猴子。

猴子裝模作樣地背著手穿來穿去,不時喝道:“趕緊訓練啊,別以為文武官不在就能放鬆了,猴子我的眼睛最是精了,誰都別想偷懶。”

一群少年噓一聲,調笑道:“猴子,你懂什麼是武技嗎?少裝蒜了。”

“是啊,猴子,你悠著點,我們的武技可別晃著你的眼了。”

“哈哈,回娘胎裏練幾年工夫再來吹大話吧。”

猴子清清喉嚨,眼皮一挑,慢裏斯條道:“還想不想知道七少爺的事了。”

少年們頓時老實了,手上的動作沒停,卻一個個眼巴巴瞅著他。

猴子哈哈一笑,頗有些小人得誌地張狂,踱著步子慢慢說道:“要說這事啊,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言家大院。

一間鳥語花香的院子中,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都伸長了脖子,恨不得立刻衝進去瞧個究竟。

文武官跑到人群外,拉長了脖子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正急著呢,眼尖看到言大管家從裏麵退出來,使了個巧勁撥開人群,拉住大管家:“爹,七少爺如何了?”

大管家文正自小跟隨言家族長,忠心耿耿,且一身實力不俗。

文管家一見是自家兒子,到嘴的怒喝收了回去:“別急,大夫還在裏麵看著呢,不過我瞧著情況不錯。倒是你,怎麼不去訓練那群皮猴子,反而在這?”

“爹,我哪裏呆得住,知道七少爺好了才能放心。”言管家了解自家兒子,三年前,七少爺在他的課上暈倒,之後便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時不時昏迷不醒。他麵上不說,心裏是懊悔的,一直認為是他的責任,沒有好好照顧好七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