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家夥!九尾瞳懶得翻白眼,直接走過去用爪子拈起她的小胳膊抬到眼前,那蹭開的傷口微微泛紅,而且還有些滲出了血跡。
不說她手上的傷口吧,就算她雙膝上髒兮兮的印子他就能知道她的腳肯定也很痛了。
媽呀,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個單蠢到讓人撞牆的孩子存在啊?他真受不了要吐血了,明明是她受了傷可他卻感覺胸口像是被人撕裂般痛,難道是他受了傷嗎?
九尾瞳步步逼近的樣子嚇壞了鈴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水盈盈的大眼不安地看著他,生怕他有什麼出格的可怕動作。
狐狸……狐狸好可怕啊,人家沒有做錯什麼事吧,那為毛他的眼神就跟想把她生吞活扒了一樣呢?裏麵還有些她看不清的東西。
真的看不懂啊,那種看似懊惱又惱怒的痕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鈴鐺被他反手抓住的小指頭微微蜷曲了下,指腹輕摸了幾下狐狸細軟軟的茸毛,滑得就像絲綢。
“靠,你動屁啊!”他猛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性情發生了不大不小的改變,從前冷清的涼開水性子硬是被她磨成了火爆的脾氣。
在沒遇見到她前,他從來不可能出口就罵人。怎麼說他也是妖獸年代的殿下,還知道在其他妖獸麵前他代表的不隻是他,而是整個皇室家族。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跟她個有辱斯文的家夥待久了他驀然發現以前那種偽裝的日子太痛苦了,做好自己就夠了,該發火時就該發火,該罵人時也不該憋著。
嘖,看來她個小屁孩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他冷著臉用爪子去掐鈴鐺,炸毛地戳起她亂動的小指頭:“以為縱容你就可以不把大爺放在眼裏嗎?傷成這樣還敢唬大爺說你沒受傷?你是不是當我瞎子啊!”
他大聲的指責劈裏啪啦直砸向鈴鐺,她大氣不敢喘下地垂頭乖乖聽訓。
她確實撒謊了,所以乖孩子不應該還嘴的。
九尾瞳無奈地看著她副懦弱的小幼貓樣,不由怒罵自己怎麼總是這麼衝動地去指責她,她還是個小孩子呀小孩子,要聽花千洛的話溫柔地教育才行啊。
溫柔地教育……
口胡!溫柔個毛啊!
他就是沒有花蝴蝶那廝的好脾氣,那又怎麼樣?他還是會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啊,動她的人全部都給處理掉,動歪腦筋的人全部都給踩扁踏死!
九尾瞳怒不可遏地跳腳打量著她的傷口,打算要不要舔幾下給她消毒,要知道皇室頂級妖獸全身上下都是寶啊,就算口水也比平常的金瘡藥好上幾百倍。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的冷清女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她說:“殿下,你總算肯回來了嗎?”
九尾瞳拈著她的爪子微微僵硬了下,相處了幾百年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耳邊這嗓音到底是誰?嗯,是個非常非常礙眼的討厭女人。
鈴鐺則是困惑地循聲望去,那刻她真恨不得撓著眼睛在地板上打滾的找縫鑽。
造物者不公平啦!
為毛看到的美女姐姐一次比一次漂亮,現在這位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的存在啊!
那柔光細膩的瓜子臉正經地板起,媚眼如絲的斜挑眸也是不慍不怒地微下盯著鈴鐺腳邊的小白獸。她看起來如大波浪的金色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與她身上穿著的素色長裙相得益彰,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鈴鐺不服氣地鼓起腮幫瞧著她傲人的胸部,目光像是小木箭帶著敵意唰唰地射向她。
怎麼醬紫故意人家撒,胸部挺有個毛啊,小心老了之後下垂呶!
她握緊小拳頭,占有性地抓起狐狸的尾巴吊到懷裏,小下巴仰得老高地瞪她:“狐狸是人家的,不許看他啦,不然人家就咬你哦!”
“司鏈,不許嚇著她!”眼看她瞳底的冷光越來越凜,九尾瞳連忙喊住她,要知道她的修為妖力也算是上級的妖獸啊,那小屁孩怎麼可能受得住她。
司鏈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這個隻到她大腿的小娃娃從哪裏冒出來的?而且還纏著殿下,她難道不知道殿下有高度的厭女症麼?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隻要是雌性的他都會躲得遠遠。就連她這個青梅竹馬他們也向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清風撩起她眉前遮蓋的細絲劉海,她冷靜地盯著仰頭氣鼓鼓的鈴鐺,體內的妖核開始翻江倒海,可就在這時九尾瞳那句不許嚇著她使得她硬生生切斷了即將揮出的一掌。
唯恐被牽扯到的幾位侍女驚慌失措地斂下睫,看司鏈主子的樣子肯定是生氣了,這樣回去後說不定她還會發大脾氣讓她們當下人的遭罪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