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蘭納肯特主教怒目而視,“別解釋了,你就這德性,你趕緊去找剛才那個拿劍的,我暫時先把他們兩個關起來。若是誤了大事,回去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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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湖,隨風起舞,一漣漣清漪捎著一縷縷清風,從瀲灩的深處,浸上指尖和心尖,再浸向身後的千山萬水,往事如煙,隨風飄散,往事似雨,倚風輕揚。
“劉忠,我們有多久沒見過了!”礁石上駝背老頭撥開零散的長發緊緊地盯著劉忠。
“三十年。”劉忠負手站立淡淡地道,平靜的語氣卻難以掩飾他那百感交集之態。
“這一關就是三十年!哈哈,三十年,我終於又重見天日了,三十年,我們的恩怨終於可以有個了結!你該不會忘了吧?”
“怎麼會呢。當年你奉命潛入洪城,收集鵬程先生的信息,後麵事情敗露,一直被囚禁在洪星監獄。”
雷格一笑:“你怎麼把最關鍵的部分給忘了,是你揭發的我!當年我是那麼信任你,我把你當作我唯一的兄弟,而你卻為了自己的前途出賣了我。”
在看慣了雲淡風清後,本以為人生不會再有太多的波瀾,可此時雷格的話卻猶如刺骨之痛在劉忠的胸口蔓延開來,一手輕撫胸口,沙啞地道:“多少次,我勸你放棄,你不放棄,最後我勸你走,你也不走。”
雷格冷冷一哼:“我不走?還真是會為自己推脫,你們找來了懿明寺的智坤和尚,那個時候我走得了!你倒是會做好人,讓他們不要殺我,而把我終生囚禁在那陰冷的地方,這三十年沒有一天我不在詛咒你,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是智坤方丈慈悲,才沒有對你下殺手。你怎麼就不會站在我的立場考慮下。”劉忠緩緩低下頭,神色越發漠然,隻有兩隻手,握緊成拳,越握越緊。
陽光靜靜地灑在身上,卻仿佛置身冰窖,在時光中邁出的腳步,跨過的道路,多年之後,還記得回首遙望麼?當年,友情與信仰不可兼得,他選擇了信仰,如今,生與義不可兼得,他又將何去何從?
“立場,他們除了利用你,還給過你什麼!”雷格縱身一躍,在空中急速回旋,紅芒大放,火箭般衝向劉忠,“去你的狗屁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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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再烈,也不過是虛有其表,帶給人們不安的總是那一顆躁熱的心。
“組長!樂陽!組長!樂陽!”北川欣兒心急如焚地喊著,聲音卻是越喊越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宛如蝶翼輕分,蕩起一灣晶瑩的清泉,呼之欲出。
“這個地方都找遍了,他們到底去哪了!”黃倏雨和北川欣兒同樣著急,幹幹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遠處傳來一聲爆炸似的響聲,腳下的大山亦為之顫抖,巨大的動靜將兩人從沉寂中驚醒,兩人迎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響聲來自玄武峰頂。隻見玄武峰頂水濤四濺,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亂石橫飛,此起彼伏,一道橙色光芒在空中劃開,如同藝術家手裏那一支神筆在天空中畫出一條條精美的符文,久久不能散去,時而又點綴出幾筆伴隨著雷鳴的星光。縱是她們兩個都不是主修道術的,相距這麼遠依舊能明顯感覺到劇烈的魂力波動。
“這是怎麼回事?”黃倏雨愣了愣神。
“有魂術師在那裏打鬥。”
“過去看看,樂陽哥他們可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