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去大壯家的路上,微風輕柔著吹著,三人的衣衫被風微微吹起,看起來也是高大威猛,光彩照人。
沒過多久,三人就來到了大壯的家。四周圍院是用樹枝紮起來的院牆,院牆底部種滿了爬藤植物,雖然幹旱年月,但是爬藤植物根係發達,在樹枝院牆上顯得特別的青翠,攀著牆,努力的向上伸展著,藤蔓與樹枝纏繞著,布滿了整個院牆,用自己翠綠的軀體,無怨無悔的守護著這個院子。
樹枝院牆中間有個破舊的小門,看顏色應該是十幾年前的柳木做成的,飛梁推開門顯得有些沉重,發出吱呀的摩擦聲。
一塊塊由鵝卵石鋪成的不足半米寬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草房的進門處。這些鵝卵石是飛梁從小到大一塊塊從河道中撿來的,挑選的都是些光滑白淨的石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好看奪目,定神看了一會後顯得有點恍如夢境。
慢慢的走著,一個空蕩蕩的大院,抬頭看一顆古柏,綠影重重,亭亭如蓋,剛好把低矮破舊的草房子能覆蓋著。
正是晚飯時分,往左看去,鄰居家的炊煙從屋後嫋嫋升騰,像極了一條不斷向上攀岩舞動的白綾,緩緩的爬上一棵高樹的樹梢後,將樹冠慢慢包裹後,向上繼續攀升,才慢慢消散開去。
回過頭來的諸葛錦上,看見破舊低矮的小草房,泥巴糊的牆體已經裂開的縫隙,最大的縫隙已經破布和茅草堵住了。對於諸葛錦上來說,這樣的情形是他夢中無數次夢到的地方,簡樸而寧靜、悠久而親切,古老而柔美,他最喜歡這樣的地方,想的是如果老了找一個像這樣的地方定居,也未嚐不是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
破舊低矮的草房前有一塊大石頭,不知道到底這個大石頭是何材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這個地方的,連大壯也不知道,像是一個桌子,上麵四季從未曾長過青苔,永遠幹燥潔淨。大壯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坐在這個石桌上,無論開心還是悲傷,母親死的早,父親病重,自己並沒有多開心過,基本上都是悲傷的時間多一點,常常一個人坐在石桌上沉默。
有些時候大壯看到別人燒香拜佛,他也買了佛香,也經常對著石頭參拜,希望父親的病能趕快好。可是事與願違,每次折騰一次,都嚴重一次,到現在的命懸一線,幾盡駕鶴西去。
大壯推開草屋房門,屋裏簡陋急了,一間屋子裏隻有一個破桌子和兩把破凳子,沒有床。
大壯父親也是躺著吐著茅草的地上,上麵蓋了一個破舊的被子,上麵甚至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材質的被子。
其實諸葛錦上和飛梁看到這個地方,也基本知道了,大壯父親病了這麼多年,肯定是耗費了不少家財,之前大壯說家到中落,估計也是因為父親的病,因病致貧。
任何時代這個都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有些病痛不能夠治療,隻能夠用錢換生命的長度,有錢,能活的長一點,沒有錢,隻能選擇死亡,每個人都恐懼死亡,但是家人的愛讓他們堅強。作為病人的家人,寧願傾家蕩產,寧願不顧一切,甚至陪上姓名也想要留住親人的性命,因為隻要人活著,信念就還在,如果人死了,這種傷痛一輩子也抹平不了;作為病人,更是難受,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吃了家人的積蓄,吃掉了家人的幸福,想直接死掉,不在拖累家人。這對矛盾,是無法調和的。但是要相信無論何時,事情壞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壞了,它會往好的一方麵發展,所謂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堅持,永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