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到一個比較古樸的院子的時候,一個老大娘看著躺在棺材裏的兒子不哭不鬧的,就是靜靜的坐在靈堂,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其他表情。
大娘的衣服上還有著補丁,家庭情況並不好,而給的那筆撫恤金也在那靈堂前的桌子上,沒有動過分毫。
楊修推敲了敲門,然後慢慢推開。
老大娘看了一眼楊修,楊修解釋道:“大娘,我是二牛的同學,知道他不幸亡故,我想來看看他!”
老大娘繼續低著頭,沒有力氣的說道:“看吧、看吧!在棺材裏躺著呢!以前老是咒他死,現在真死了,我也輕鬆了!”
楊修上了一炷香後,又拜了拜:“大娘,我聽聞是城主府的少城主在追擊魔人的時候,導致二牛不幸亡故的,你有沒有怪過他?”
老大娘突然扯起一個難看的微笑:“我不怪少城主,生在這個時代是一個悲哀,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隻是我不懂,那些人為什麼心甘心願的去做魔人,是什麼讓他們沒有了良知,良心被狗吃了嗎?”
說到這兒,大娘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
楊修歎息,生在這個時代本來就是一種悲哀。
可有一點他相信,人族早晚會將魔族殺完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
而魔人的存在,本就是埋沒了良知,才會向惡魔換取東西,這隻能怪人心吧!
楊修默默的離開,留下了一袋金子,希望這袋金子能夠讓老大娘安度晚年。
老大娘看著空蕩蕩的家,開始傻笑,然後一直傻笑。
在這個亂世,兒子就是她的全部,孤兒寡母的不求大富大貴,也求能夠健健康康的。
世道弄人,造化弄人啊!
楊修站在天京的城牆上麵看著遠方的一片黑色茫茫,今晚沒有月光,更讓人瘮得慌。
連守城的戰士都有些起了雞皮疙瘩,畢竟腳下的這座城,死了無數的魔,也死了無數的人。
鮮血早就滲進了城牆,原本的石磚已經變得鮮紅。
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將這座城重新刷一遍,可那又如何,難道下次魔族就不會進攻了嗎?
何況,腳下的這座城還在,是無數的人族先輩用他們的鮮血和血肉堆積起來的,存在的意義就是告誡所有人,修煉不可鬆懈,魔族還在虎視眈眈。
也許,哪天就城破了,可破的時候,一定是全城都死光的時候。
鮮血的存在就是一種榮耀,這也是天京作為偽聖城的榮耀。
自然,也沒又天京人會忘記人族的叛徒孟長生,是他讓天京成了偽聖城而不是真正的聖城。
楊修突然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守城的戰士擦了擦眼睛,吃驚的大喊道:“不好了,有人從這裏跳下去了!”
很快,很多人被驚動,他們望著楊修剛剛跳下去的地方,都露出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