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少女,五種命運,同一個世界,同一片天空,輪回交錯間,誰又是誰的錯過,誰,又是誰的難以割舍。
烏雲密布,慕容悠然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感受著冷風敲擊麵頰的舒爽。尋舟盤著雙腿,正靠在牆上看書,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夏圓圓百無聊賴的打開又關閉一個又一個網頁。還時不時吐槽校園網的速度。葉雨桐則掛著耳機,聽著不知名的曲子安安靜靜的做功課。青雅抱著手機,躺在自己的床上發呆。
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
今晚會有月食,葉雨桐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不好的預感。“悠然,你能……試著控製一下月食嗎?”葉雨桐突然抬起頭,雙手扶著額頭,表情略痛苦。
“不消你說,我也有感覺,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我隻能控製天氣,而不是天象。”烏雲隨著慕容悠然的哀歎,更加陰沉而厚重。
尋舟輕輕放下書,望了望窗外,抿了抿嘴,開口“其實,我倒覺得,不必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出生時的與眾不同就已經注定我們會有一份不同於常人的責任。”
“可是……”青雅翻身下床,接著說,“還是……還是覺得心裏沒底啊。”
“有啥可沒底的,我倒覺得還好,去哪都比在這種校園渣網的坑比環境下呆著好,就當去玩了。”夏圓圓抱著雙腿,整個人蜷在凳子上,轉頭掃了一眼如臨大敵的青雅。
夜幕很快降臨,烏雲漸漸散去,露出月亮皎潔的麵龐——那光芒仿佛使者的召喚,愈加強烈,另外四個人不約而同的,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前。
月食,讓月亮變成了紅色。可是你知道嗎,紅色,是月亮最美的顏色……
——穿越分割線——
“尋舟這小娃娃,將來一定不一般。”尋舟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眼睛猛的一睜,頓時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筆直的射了過來,她選擇了退避——垂下了眼瞼,盯著自己的被子看——等等,這被子,這床,為何……突然想通了什麼,尋舟全身就那麼放鬆了下來,穿越至此是她早就料到的。等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漸漸遠去,周遭安靜了下來,她才小心翼翼的瞥了瞥房門。
緩緩掀開被子,尋舟呈“大”字躺在床上,望著紅木雕花大床的頂棚,過了好久,她沉沉的歎了口氣,才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身,伸出尚顯稚嫩的小手,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又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小小古裝睡衣的小身板,跺了跺小腳丫子,尋舟的小臉上竟露出了莫名的微笑。這身體的父親一直讓她扮作男裝,個中緣由尋舟到現在都沒有想通,但也無礙,在古代,男孩的身份畢竟會比女子好過一些,順勢而為吧。
第二天晌午,尋舟正站在小院裏,手裏握著一本書,背對著一個白發老者。
“先生,少卿明白,可是……”尋舟頓了頓。
“小公子但說無妨。”老者捋了捋長須,眉眼間流出濃濃的笑意。
“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論事實如何,史書也是由勝利者書寫,後人無法還原曆史。倘若真有功蓋五帝之人,又怎會有生靈慘遭塗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直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曆史永遠在發展,時代永遠在進步,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幻想長生不老成就千秋偉業;為人臣子,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讓人主失足犯錯,而去盡力輔佐,無所謂誰對誰錯。”
老者身體一震,鷹眸中閃出精光,微微眯了眯,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這孩子,是誰?”不遠處,隔著紛紛擾擾的樹葉枝杈,一個麵若冰霜的少年,眼睛微睨,開口問道,然而他的目光卻未離開樹叢前的男孩。
“回王上,這是微臣的幼子,今年五歲,名叫尋舟,字少卿。”一旁的尋正仁拱手,彎腰,畢恭畢敬的答道,心裏捏著一把冷汗。
“哦?怎麼以前,從未聽你說起過。”少年眉鋒一挑,眼角的餘光掃到身旁男人的烏紗冒上,雙手轉而負在身後。
“呃……回王上,微臣……微臣確實有苦衷,這娃兒從出生就體弱多病,這麼多年一直在藥罐子裏長大,恐將來無力走上仕途,臣,臣愛子心切,不想讓他受到凡世的叨擾,這才不曾提起,並非有意欺瞞王上……”尋正仁連喘息都緩慢了下來,此時弓著身子的他緊緊地盯著少年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皙修長的雙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長時間的沉默,足以把人逼瘋。
“既如此,寡人便將宮裏的聖雪靈芝賜予愛卿,給令郎治療頑疾,也煩請丞相大人……”說到這兒,尋正仁看到那雙腳轉向了自己,“務必將一個健康的小公子還給寡人啊。”
“王上,這萬萬……”男人正欲抬頭推辭,卻對上了兩隻深若寒潭的冰眸,急忙轉了話鋒,“謝,謝王上恩典。”語罷,戰戰兢兢的跪地叩首,直到那雙腳從眼前漸漸遠去,尋正仁才吃力地抬起長袖,撫了撫額前的汗珠,畢竟,這小國君由三王這個尷尬的位置走上王位斷然不是好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