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如水,慢慢順著月光的軌跡流淌著。河中央的花船上歌舞升平,靡音陣陣。
岸邊依靠著柳樹的林平叼著一顆剛從地上摘來的狗尾巴草,鹹鹹的,澀澀的,有著泥土的腥香也有著植物生命的自然甘甜。林平無神的望著天邊的滿月,眼邊慢慢湧現出一片晶瑩應和著天際的月光。
良久,林平才被胸前的潮濕感驚醒,用手擦了擦眼邊的淚水後斜倚著柳樹依然用眼盯著天空的月亮。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是當你突然發現你自己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朋友乃至失去了原來的世界——換句話說你穿越了,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你會不會傷心?後不會流淚?
也許很多人認為這不是天賜良機嗎?會問你難道沒看過小說嗎?林平也曾盼望過成為一位光榮的穿越人士之後縱橫天下,可是當他真穿越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後林平後悔了,他真希望自己現在的情況隻是個夢,在醒後睜眼看到的依然還是那個略有黃色的天花板,還是那個隻走表不打鈴的小熊鬧鍾,還是父母那平凡樸實的麵孔。可惜現實如同惡魔手中的鐮刀毫不留情的劃破了他內心的屏障。有人說在這世上隻有失去的才是最珍貴的,林平現在失去了以前的一切,所幸的是他沒有瘋掉。
“喲,這不是上午的那個傻子嗎?怎麼,還在這幹著急那,要不這樣你學幾聲狗叫本大爺就送你上著豔淮河的花船怎麼樣?”一個衣著華麗白雲綢巾的浪蕩少年靠著身穿麻衣的健仆噴著滿嘴的酒氣對林平咋呼道。身旁跟著的幾個同樣醉了的少年聽罷看了一眼林平也跟著大笑起來。林平沒有搭理他們仍然是望著月亮。這幾位浪蕩子弟一看可不願意了,在這地界有幾個人物敢在他們出聲後不應話。
眼看林平連搭理都不搭理他,身穿白雲綢巾的浪蕩子弟感覺臉麵掛不住,立馬就挽起了袖子,看樣子是想教訓一下林平讓林平知道這是誰的地界。正當身穿白雲綢巾的浪蕩子弟一步三晃悠的走向林平,眾人都在準備看好戲時,旁邊的一位穿寶藍色衣服的老仆拉住了身穿白雲綢巾的浪蕩子弟淡淡的說道:“少爺,老爺還在家等著呢,這回可是派我來找得你。”
身穿白雲綢巾的浪蕩子弟聽到老仆似有警示的話突然酒醒了八分“對啊,此人可是老頭子的心腹,按老頭子的行事習慣必定有大事”暗想了一下後對著林平狠狠說道:“臭乞丐,剛快滾出陽城,明天讓老子再看見你哼哼......”說完狠話便老老實實地跟著老仆離開了這片脂粉地。其他幾個浪蕩子弟沒看到好戲在歎息之餘便各自散夥回家了。
沒人注意到在那老仆說道讓身穿白雲綢巾的浪蕩子弟回家時林平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回家,對,我要回家!”林平低下頭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有來的路,就一定有回去的路。”
滿月如鏡,映照的似乎不是這滿河的繁華而是離家人的愁苦,清冷,無一點煙火氣息,當然也無一點溫暖。
林平站起身子開始為回家想辦法,林平開始努力回想他初來的時刻。
冬季,飄著雪花,可是北京這座東方不夜城的熱情不曾被熄滅,反而如沸油滴水般越發高漲,張狂。嬉戲的孩童,漫步的戀人,忙奔的職員,還有追著小販跑的城管,被城管追著跑的小販。人世百態讓雪映的幹幹淨淨,潔白的雪也讓人世百態勾畫的千姿百媚。
城管一聲吼,勝過張三爺。平凡的老城生著不平凡的新事件。平素裏隻在電影裏看過的末世大逃亡被小販和城管演的是淋漓盡致,這讓林平吃驚不已不由自主道“是不是太誇張了?”“嗨,兄弟,剛到這地吧,這都是開胃小菜,您那還別真不信。小販的前麵是養家糊口的錢,身後是奪命的城管能跑不快嗎?那城管追的也是養家糊口的工資,別介看他身後沒人追可是那些比周老板還摳的領導那個沒有千裏眼順風耳?想白吃公家的糧食,你又不是公務員。你說我說得對不兄弟?”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叼著顆將軍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說道。
林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歎道:“生在這世上都夠可憐的。”那穿著黑色羽絨服叼著顆將軍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聽吐出了到頭的煙屁股,哈了口夾著雪花的風拍拍林平的肩膀說道:“小夥子,那麼悲觀幹嘛看開點。”扭了扭頭看向天空的雪花雲“青春這件東西,是無價的......”正在這位北京侃爺對日而歎的時候,林平發現了在前麵跑的小販路過林平不遠的地方掉下了一個東西,林平想了想剛才侃爺說的那些話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拾了起來想追上小販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