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蹴鞠(1 / 2)

大乾帝國分為十五道,除神都所在的京畿道之外,每道設一位觀察使,觀察使用半年時間在自己負責監察的一道四處看看,也許在這個州停留一個月,在那個州呆十天,盡管觀察使在每個州城停留時間不會太長,但每個州城都會有觀察使行轅,隻是大門沒有任何標識,一般老百姓隻是從外邊的士兵看出來這裏邊住的是大吏而非巨賈。

程忠父子將馬交給守衛,守衛小頭目顯然認得程忠,立刻進去稟報。

“穿著櫜鞬服,隻是與兒子二人?”劉堂身材有些臃腫,聽得稟報先是一臉詫異,轉而變得得意起來。“這程忠終於會辦事兒了,雖然你非我屬下,我官秩也不比你高,但也是尚書省下來之觀察使,你總算來了。快,讓他進來吧!”

程忠大步走進大廳,程羽緊隨其後。“靈州刺史程忠,見過劉觀察使。”程忠一身戎裝,行軍禮,這自認觀察使為頂頭上司的刺史禮雖隻是一種不成文的禮儀,但整個大乾帝國的確大部分每個刺史都這麼做,隻有少數自命清高的刺史拒絕,因為觀察使並非刺史上級,節度使方應受此禮!

程羽也行了一個叉手禮道:“程羽隨父見過觀察使。”

劉堂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這才抬頭態度傲慢的懶洋洋說道:“程刺史今日怎麼有空來看看劉某這不討人喜歡的觀察使啊?”劉堂話中有話。

程忠平靜道:“劉使到訪靈州已有數日,程某因忙於救濟災民之事未能盡地主之宜,今日帶犬子程羽前來請罪。”當日劉堂到來,程忠一是的確忙於公務無暇分身,二是他從心裏瞧不起這個劉堂,所以連人都沒見,接風招待是讓下人老老實實按照規製做的四菜一湯送過去的,當時劉堂一看直接就摔了盤子。

劉堂心裏罵道:“你還好意思提這事兒?”不過當下是旱澇相煎的特殊時期,程忠用朝廷規製進行招待,又因忙於公務不能親見,劉堂的確不好明麵上說什麼,於是微笑道:“這位原來是令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犬子此次亦隨劉某出巡,此刻正在後花園與仆從蹴鞠,程羽,你不妨前去,少年一同玩樂方不失興致。”

程忠對程羽說道:“去吧。”程羽再次行禮向劉堂道:“那程羽便去了。”

剩下兩人後,程忠向劉堂說道:“劉使,此次前來,程某也是有要事相商。”

劉堂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程忠繼而說道:“靈州城內外災民眾多,然義倉與常平倉已開卻未能滿足所需,十數日前程某已上書尚書省,望能獲得賑災糧,可程某到今日未領到任何召敕,萬般無奈之下,特來請觀察使提點一二。”

劉堂顯然猜到程忠屈身前來的目的,此刻不緊不慢說道:“程刺史可有上請仆射?”

程忠雙眉一緊疑惑道:“恩師?”同時暗忖,難道這劉堂也是恩師之人麼?

“程某心急,三日前曾用訊晶詢問恩師。”

劉堂雙眼一眯道:“仆射是否未曾有消息?”

程忠心裏咯噔一下,恩師的確未曾回複,這劉堂如何得知?

劉堂陰笑道:“程刺史,你與仆射前段日子之事雖不能說是人盡皆知,但朝中還是不乏好事者。”他嘴上說著,心裏卻想著,若不是仆射已將你棄之,我又如何敢如此辱你?

程忠站起身行禮沉聲道:“某與恩師之事乃政見不一耳,然救濟為國事,不可足一而論,某不知未見召敕原由,但此事亦為觀察使之責,特請劉使不計前事,以靈州災民計,以國運昌盛計,令義糧早日押抵靈州。”

觀察使行轅後花園並不大,不足以建造一個標準的蹴鞠場,但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一名個頭不高,其貌不揚的後生,在人群中左突右衝,很是厲害,一腳將球射入球門,在場所有仆人高聲歡呼,甚至包括對方球員,程忠看著微微搖了搖頭,顯然看不上這種哄著主子玩的比賽。

“你是何人?”被仆人簇擁的後生顯然就是劉堂之子劉立,他得意之時看到一名陌生人顯出一臉不屑,自然要找麻煩。

程羽不卑不亢道:“鄙人靈州刺史之子程羽,今日陪同父親做客府上,足下可是劉郎?”

劉立聽罷,有些玩味道:“原來是程郎,如此甚好,這些奴仆太過不濟,你亦來耍耍,何如?”

程羽自然是不想一起蹴鞠的,跟那些奴仆一般千方百計哄劉立開心?他不願。露點本事讓劉立知道厲害?也沒必要無怨無仇的下人家麵子。

“蹴鞠非我所長,在此謝過劉郎美意,此次登門尚有要事,就此別過。”此前程羽不知這劉立是這種學藝不精又喜歡別人哄著樂的人,此刻他明白再不走萬一與劉立發生矛盾,便不是什麼理想的結果,於是作揖欲走。

忽然,一陣勁風撲來,低頭作揖的程羽心感不妙立即躲避,卻依然被球擊中肩頭。